這個笑有股說不出的邪性,梁洌直接把槍指向了助理,「別動,雙手抱頭蹲下。」
助理完全沒有害怕槍,朝著他走近,表情變得怪異又瘋狂地說:「像你這樣的罪人,不應該繼續活在世上,應該去死。」
梁洌感覺助理可能精神不太正常,再次警告:「別動,我要開槍了!」
可是助理仍舊沒有一點畏懼,他立即把槍口轉向助理的腳邊,一槍打在了地上,助理還是沒有一絲一豪的停頓,嘴裡不停地念叨。
「每一個有罪的人都不願意承認,可是越不承認越是會被自己的罪孽折磨,只有坦白承認,接受懲罰才能得到。」
「最後一次警告,別動,抱頭蹲下。」
梁洌說完,助理明明與他還有一兩米的距離,卻在下一秒突兀地出現在他眼前,將頭鑽進了他握緊槍的兩臂中間。
他嚇得連忙放下槍往後退,與助理拉開了距離,可腳下猛然一滑,整個人跌下去,手在地上摸到了一片黏膩還帶著溫熱的東西。
他連忙低頭,看到地面上不知怎麼突然覆蓋了一層又一層的血污,鋪滿了整個地下通道,刺鼻的血腥味絲毫不講理地直衝進他的鼻腔。
——冷靜,這肯定不是真的。
梁洌用科學來給自己解釋,他可能在進入地下通道中了什麼毒,藥物讓他產生了幻覺。
可是光光說服自己沒有用,他想站起來,地上的血污里卻「長」出觸手一樣的東西,緊緊纏住了他的四肢,讓他無法起身。
他掙扎不開,向助理直視過去問:「你是誰?想做什麼?」
助理如同聽不見他的話,走到他跟前,俯身向他的臉湊近,繼續吟唱咒語一樣地說:「你為什麼不願意承認?你覺得你真的沒有犯過罪?沒有傷害過任何人?不要自欺欺人了,就是你害的他們,因為你他們才會遭遇痛苦!只有你死了才能贖罪!」
「胡說八道!」
梁洌在醫院沒仔細觀察過助理,但肯定不是精神有什麼問題的樣子,懷疑助理有精神分裂之類的疾病?
褚玄毅讓他來等的就是助理?之前五個死者自殺,是不是就是助理教唆的?
可是是怎麼做到的?
他思考的時候,助理篤定地繼續質問他,「你真的沒有害過別人?沒有人因為你受到傷害?真的沒有?真的沒有?沒有?怎麼可能沒有——」
恍然間梁洌被繞了進去,不受控制地想起了他養父母,他們失蹤後周圍的人都在罵他。
「梁教授夫婦真是可惜,要是不收養那個養子就不會出事了。」
「就是啊,那種有精神病的孩子怎麼能收養,結果害了自己。」
「不知道他們現在是不是已經死了,好好的人就這麼沒了。」
「說不定就是那個養子殺的,對外說是失蹤,那種人不知道會做出什麼!」
梁洌不由地喊出來,「不是!我沒有!不要再說了!」
助理的聲音變得越來越不像人類能發出的,湊在了梁洌耳邊繼續念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