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洌看了眼連立傑,他不理解當父親是什麼感覺,但想到連立傑才兩歲的女兒,還什麼都不知道,如果真的世界變成了,對她來說太殘忍了。
「不說了,我先睡一會兒。」
這個話題有點沉重,梁洌也到此打住,最近大家都加班,宿舍的床不夠睡,他和連立傑一樣找了把椅子打算將就睡一會兒。
睡意來得很快,但他睡得一點不踏實,迷迷糊糊又做起了夢,可又感覺不是夢。
他出現在一個無比漆黑怪異的地方,卻有種莫名的熟悉感,好像曾經來過。
黑暗中有什麼突然動了一下,帶起巨大的風,他就像片樹葉一樣被吹出去。
接著一條無比巨大的觸手伸過來,接住了他。
那觸手的直徑比他身高還要高,他順著觸手往上看,登時震撼地呆在了原地。
他不知道要怎麼形容,眼前的存在太大了,他在面前渺小得連塵埃都算不上,能看到的只有那個存在極小的一部分,更多的無法裝進他視線里,又被黑暗隱藏,讓他看不清楚觸手後面的到底是什麼樣子,只有無法形容的極端震撼。
那條捲住他的觸手突然把他拉近,然後有什麼向他貼過來,由於太過龐大,仿佛是一片無盡的黑牆向他壓過來。
不過他沒有被壓住,而是被非常奇異的觸感蹭在臉上,接著聽到了一個幽怨的,完全不屬於人類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
「……為什麼不愛我了……為什麼要分手……為什麼不想見到我……你不愛我了嗎……梁洌……」
梁洌猛然一驚,睜開了眼。
天已經亮了,他還躺在椅子上,可是剛剛的聲音還在他腦子裡迴響。
那個到底是什麼?他回想不起來夢裡的細節,只記住了那種巨大的震撼,和幾個重複的問題,跟他一直被問的問題一樣。
「開會!開會!」
「所有人到大會議室開會!」
有人從各辦公室一路喊過去,梁洌的思緒被打斷,起身先去衛生間洗一把臉才過去。
大會議室一般很少用,用了都是關係全局的大事。
梁洌進去裡面已經坐滿了人,鄭局在最前面開口,「人都到齊了吧?我簡單說一下,這段時間大家辛苦了,從今天起所有案子都不用管了,整理好自己手裡的案卷,在中午前交給我,然後回家休息,等待通知。」
有人疑惑,「什麼意思?鄭局,你是說全局都放假嗎?」
鄭局頓了頓回答:「不是放假,是等待通知,別的不要再問了,散會。」
這個會結束得比以往每一次都快,不等再有人提出疑問,鄭局已經出去了,留下一屋的人不明所以,大家都紛紛胡說起來。
「會不會真的是有什麼病毒?能讓人發瘋,就像喪屍片一樣,所以叫我們居家隔離?」
「什麼喪屍,你們沒注意最近幾天的天氣,天就沒真正的亮過,都快分不清白天黑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