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萬一那個怪物不願意再偽裝了呢?他是不是就會成為那種怪物的發泄工具?無法溝通,無法逃離,一輩子都被那個怪物使用,一復一日,完全不能再作為一個人。
如果他不同意,讓人類真的走向了滅亡,他能承擔這樣的責任嗎?
梁洌驀地踹了衛生間的門一腳,發出「哐」的一聲他,他不想再想下去,煩躁地走出去,就聽到床對面的斗櫃冷不防發出一聲。
咚!
他立即想起剛和褚玄毅分手時,也發生過同樣的事,響的還是同一個抽屜。
所以那時也不是意外,是那個怪物真的還留在他家,在提醒他東西放在哪裡!
梁洌又是一陣毛骨悚然,繃起神經盯著那個發出響起的抽屜,想去確認裡面什麼也沒有,又害怕打開抽屜會鑽出來一截觸手。
就在他難以決定的時候,抽屜又響了一聲,有什麼從縫隙里鑽出來。
他連忙退了一步,發現鑽出來的不是觸手,只是一條蛇。
這大概是人自然對恐懼的適應能力,見到不是那個怪物,他莫名鬆了口氣。
可他家怎麼會有蛇?
梁洌過去眼疾手快地掐到了蛇頭下的位置,將蛇拎出來,看清的第一眼他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這小東西說是蛇,卻與他見過的蛇都不太一樣,大約有半米多長,還沒他兩根手指粗,通體黑色,鱗片竟然是啞光的,而形狀也與其他蛇不太相同,末端微微翹起,確切的形容很像瓜子殼,連中間那條棱也有。
蛇腦袋頂上全是棘刺,兩隻眼睛上面還有像眉骨一樣突起,和圓溜溜的黑眼睛一起,顯得有那麼點可愛。
嘴也不像別的蛇那麼長,顯得蛇臉又平又圓,好像真的有那麼點可愛。
梁洌大概就是個不要命的顏控,對褚玄毅是,連一條蛇也是。
他覺得這蛇有點太好看了,不像那些喜歡陰濕洞穴的冷血動物,要是長兩隻角,反而有點像某些畫裡的龍。
「你哪裡來的?」
他忍不住問了一句,小東西立即被他問興奮了一樣,尾巴捲起纏住了他的手腕,小腦袋朝他的方向一直晃著,像是有什麼悄悄話要跟他說。
這什麼品種,這麼不怕人?長又這麼好看,是誰家養的寵物溜到他家裡來了?
梁洌試探地用另一隻手小心碰了碰小黑蛇頭頂的棘刺,果然一點攻擊性都沒有,連信子都沒吐,反而把腦袋往他指腹上蹭。
他一下放鬆警惕,掐住小東西的手鬆了松,小黑蛇立即興奮整個繞在了他手上,還想往他衣袖裡鑽,皮膚被翹起的鱗片磨得發癢,他立即扯著小黑蛇的尾巴把蛇拽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