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洌渾身肌肉痙攣地一顫,想把手抽回來卻完全抽不動,想要逃跑卻被大黑蛇完全地纏住。
他的視線大半被大黑蛇擋住了,看不見嚴楚永,只能感覺嚴楚永跪在他身前,舌尖卷舔過他受傷的掌心,他感覺又疼又癢,不自覺地顫了一下,立即換來大黑蛇將他纏得更緊,巨大的蛇腦袋低下來蹲在他臉邊。
同時,四面八方圍起了一層黑氣,不知道是來處小黑蛇,還是嚴楚永,他熟悉的觸手從中伸出來,捲住在他腰上,肉刺粗糲地摩挲過去一點點往衣服口裡鑽。
嚴楚永忽然仰起頭,梁洌不知怎麼看見他的,微微垂下眼就看到了他痴迷得不正常的眼神,唇上還沾著他的血,聲音發啞地對他說:「梁洌,好香,你的味道好香。」
——什麼好香!
梁洌又一次對「祂」感到毛骨悚然,他的血又不是做好的血旺,有什麼味道好香?
嚴楚永卻完全不管,舌尖由著他的掌心沿著往手腕上舔,想到這裡不只有他們,他連忙掙紮起來。
「不要!放開我。」
梁洌的話沒起到任何作用,反而地面突然像發生地震劇烈搖晃起來,他站得不穩,差點摔下去,卻被身上的觸手牢牢住。
接著,他看到祭台上的巨石柱像被撕開一樣,裂隙變得越來越大,所有光縫連接在一起,透出了一隻異彩斑斕的眼睛。
無數的枯肢觸手從中伸出來,推得毫無縫隙,一層一層像浪一樣推向梁洌。
「寶貝,我等你太久了!」
梁洌又聽到了那個讓他寒毛直立的聲音,連忙轉頭去看周圍,才發現外殼一樣的房子消失了,現在已經看不到任何建築的影子,變成了一片什麼也看不清的黑暗。
但黑暗像是被入浸一樣,慢慢染上了異彩,像那隻眼睛變得越來越巨大,像要將他們吞進眼睛裡面。
梁洌想要忘記的記憶仿佛又被喚醒,他抬頭對著那隻巨大的眼睛,但下刻就被菌絲一樣鋪出去的黑氣隔開,所有的枯肢觸手也全都被隔絕在大黑蛇的包圍外。
「這他爺的又是什麼!」
黑暗裡突兀地傳出來沈一風的聲音,梁洌頓時意識清醒,順著聲音看去。
沈一風就在不遠處,一半已經變成了怪物,正在和祝頤干架,祝頤也明顯不是人類的形態。
他連忙扯起嗓門大喊:「沈總,薄隊在哪裡?」
沈一風聽到梁洌的聲音有些驚訝,過了好一會才抽出空回答:「你找他做什麼?他可能已經死了。」
「我還沒死。」
薄屹臣艱難地回了一聲,梁洌連忙順著聲音尋去,看到薄屹臣就在祭台邊,看起來像是受傷了。
他連忙問:「薄隊,你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