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耳聽到這些的溫宴初:......
她記得她當時好像不是這麼說的。
那不知情的兩人仍在繼續方才的談話。
「嚯,我記得前兩天不是還在傳那溫家小姐早就對小侯爺芳心暗許,過往與他針鋒相對都是在吸引他的注意嗎?」
「屁,這都是解家那混球找人散布出去的謠言!我可是親耳聽到的!這解家的小侯爺心是真黑啊,這麼抹黑人姑娘家的名聲對他有什麼好處。」
「不懂,不懂啊......」
望著那二人漸漸遠去的背影,溫宴初站在原地若有所思。
這一路走過,類似這樣的話她竟然聽到了不少,大多都進行了一番添油加醋,竟將解停雲說得是個窮凶極惡之徒一般,連帶著以前溫宴初的那些粗俗的舉動都被解讀成了被解停雲所逼,不得已而為之。
她一時之間只覺奇怪,昨日之事怎會傳的這樣快,就像是......又有人在背後推波助瀾一樣。
難道又是......?
不,解停雲他怎麼會這麼好心,昨日溫宴初當著他那群狐朋狗友的面下了他的面子,他定當恨極了,怕是想要報復她還來不及。
那除了他還會有有誰?幫她,幫溫家解除這次的輿論?
溫宴初短時間內想不出來。
「哎呀,宴宴!出來玩就不要總是愁眉苦臉的嘛!」
在此之後,祝知微一直拉著溫宴初東逛西逛,她便也暫時將此時拋之腦後。
眨眼間一個時辰已過,這期間,祝知微嘴饞又貪玩,幾乎路上看見個新奇的攤位就要上前去看看,一來二去竟是一條街還沒有逛完。
烈陽高高掛在天上,烤得地上似乎都在隱隱冒著熱氣,溫宴初著實有些遭不住,額頭上冒了一層汗,早就將她的碎發打濕,一張臉被太陽烤的紅撲撲的,但祝知微卻依舊樂此不疲,體力好的驚人,若要照這樣下去,沒等逛完呢,她都得先中暑了。
這樣想著,溫宴初正想上前同祝知微說一聲,至少先找個茶館休息一會,然而腳剛邁出去一步,只覺得眼前瞬間天旋地轉,一個不穩身子竟下意識向前栽去。
她正想著恐怕是又要當眾出醜了,鼻尖卻倏地縈繞起一陣清香,意料之中的疼痛並未傳來,她只覺自己的雙肩似乎被人攀住,勉強將她穩在了原地。
溫宴初緩緩睜開眼,目光所及儘是白色的衣襟,她下意識抬眸望去,正巧與祝唯安擔憂的目光對上。
祝唯安眼下正扶著她的雙肩,目露憂色:「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溫宴初略有些疲憊地搖了搖頭,剛想開口,頭上卻猛地覆上了一層陰影,周遭溫度轉瞬有些降低,緊接著,不等她反應過來,有一道身影已經蠻橫地橫檔在了她與祝唯安之間,硬生生地把祝唯安給擠走了。
溫宴初一愣。
她看著眼前明晃晃的鵝黃色身影,腦中逐漸浮現起了一人的臉。
下一瞬,那熟悉的,在她記憶深處的囂張的語氣突然間在耳邊響起。
「素來聽聞祝家公子文質彬彬待人有禮,怎麼這大熱天的帶姑娘出來遊玩,竟然連把傘都不知道給人家姑娘家遮啊。」
說著,那人倏地轉過身來,與溫宴初四目相對。
桃花眸,含情目。
眼中笑意點點,虎牙明晃晃,馬尾在空中不安分地亂晃,好一個肆意囂張少年郎。
「瞧瞧,這溫四小姐的臉,都被曬得紅撲撲的。」
溫宴初聞言一怔,目光有些動容。
他們這邊的動靜不小,原本正興致沖沖買東西的祝知微立即回了頭,見到眼前這一幕後剛買的東西也不管了,直接勃然大怒衝上前來橫檔在了兩人之間。
「解停雲?!你怎麼在這!」
這一撞,直接將解停雲手中的紙傘撞到了地上,登時,原本遮擋著的陽光再一次傾灑在了溫宴初的身上,直刺得她下意識眯起了眼,然而下一刻,她只覺得掌間似乎多出了一樣東西。
溫宴初一愣,再睜開眼時依舊是方才的那一幕,解停雲若無其事地站在對面,中間還擋著一個祝知微。
但與方才又不同的是,地上的傘不在解停雲的腳下,而是在......她的手中。
溫宴初見狀眼睫一顫,聽著解停雲含笑的聲音在對面響起。
「是啊,我還想問你們呢,真是巧啊,我就隨便出來走走也能遇到,這算不算......天定的緣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