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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鶴時序將頭抵住陳見津的下巴,好像撒嬌一般。

陳見津不為所動的向後退了一步,衣領卻被鶴時序扯住,陳見津踉蹌地上前,唇卻擦過了鶴時序地臉。

那如玉珠落盤的溫潤聲音在耳邊幽幽地響起,溫熱的氣息明明就在耳畔,可說話的人卻猶如鬼魅一般,讓陳見津從頭到尾都升起了寒意。

「這傻子被組織盯上了,做了組織要求以外的事,他脖子上埋入的炸彈就會被引爆,最後你見到的就是一灘肉泥。」

鶴時序抬頭,看向那雙有著恨意,哀傷,擔憂,但唯獨沒有情愫的湛藍色雙眼,篤定地開口:

「但我認識那個組織的頭,只要你乖乖的和我訂婚,我就動用關係,放他走。」

陳見津冷笑一聲,眉宇間是自嘲,他撿起了地上滾落的戒指,冷臉給自己戴上,又將另一枚戒指套進了鶴時序的手指:

「我從來就沒有選擇權。」

訂婚宴就這樣詭異地完成了,賓客臉色各異,柏斯甜面無表情地看著鶴時序臉上朝他露出了耀武揚威的笑。

他咬緊牙關,逆著熱鬧的人流,不甘心的淚水從眼角滑下,心陣陣抽痛。

看到門口二人的訂婚照,噁心的反胃感湧上喉間,他忍不住地吐了出來。

可又在濺上照片上陳見津的臉時,像做錯了事的孩子,拼命地用衣袖擦拭乾淨,可又在瞥見鶴時序臉的一剎那,忍不住心抵如火般灼燒的嫉妒,將那張臉用刀劃的稀巴爛。

路人看著柏斯甜,就像看一個小丑,陳見津被眾人簇擁著上車,湛藍色的雙眼只是遠遠的瞥了他一眼,像在看一條落魄的狗,眼裡滿是失望。

柏斯甜痴痴地望著遠去的背影,耳朵里是咒罵和警告。

他無力地伸手想觸碰那人,卻如水中撈月,攤開手心,空空如也。

柏斯甜只能無助地抱住腿,蹲在原地,最受寵的小孩在街頭嗚咽地抱頭痛哭。

哥哥,請原諒我年少無為,不能帶你遠走高飛。

——

夜晚,房間裡,鶴時序一手把住房門,換了初見時的純白西裝,焦糖色的眼睛濕漉漉地,眼尾可憐又討好地下垂,死皮賴臉地問:

「老公,今晚咱們睡一起吧。」

陳見津毫不留情面的,將門一把關上,即使鶴時序的手放在門縫之間,他的動作也沒停。

穿著黑色的絲綢睡衣,宛如黑夜化作輕紗披在他的身上,陳見津手持紅酒,輕輕的搖晃著酒杯,長發如鴉羽般垂在胸前,他看著手機,若有所思。

門口再次傳來響動,鎖孔發出開鎖的聲音,陳見津捏了捏眉心,煩躁地回頭。

站在那地毯上的,是抱著被子和枕頭,裝著一副無辜樣,卻穿著白色紗質睡衣,腿上是若隱若現的黑絲的鶴時序。

他頗為自來熟的走過來,心疼地撫平陳見津眉眼間的褶皺,而後就要作勢躺上床。

陳見津一把攤開他抱來的被子,將床上那個穿著qqny,搔首弄姿的貴公子,團了個卷,包的嚴嚴實實,攔腰抱了起來。

「真的不能睡在一起嗎?」

鶴時序眨巴著焦糖色的大眼睛,不死心地問。

他歪頭,氣極反笑,他將鶴時序放在門口,倚著門框,昏黃微醺的燈光下,陳見津的側臉憂鬱而聖潔,語氣再次回到了初見時的疏遠:

「我們那裡有習俗,結婚的人婚前不能相見,否則婚姻就會不幸。」

說著,陳見津彎腰,陰影將鶴時序籠罩,頗具壓迫性,可眉眼間是柔和地,長發像牢籠一樣將鶴時序圍困其中,語氣帶著淡淡的責怪:

「你想讓我們的婚姻不幸嗎?」

鶴時序痴痴地看著陳見津的臉,眼睛發直,半晌未回過神來。

直到陳見津「嗯?」了一聲以後,他才臉通紅的回過神來,支支吾吾地不知說些什麼,看到陳見津侵略性的目光,他手忙腳亂地遮住臉。

可在隨著陳見津的目光逐漸下移,他垂眸,看見了那站的挺胸抬頭的小小鶴,鶴時序放在臉上的手,又立刻拉下衣角,遮住那地方,結結巴巴地說:

「我——先走——了。」

門被關上,陳見津像被人rua過頭的小貓咪,疲憊感驟然涌了上來,他懶洋洋地伸了個懶腰,就在床上,卷進來軟軟熱熱的被子準備睡覺。

但沒睡多久,陳見津就被咯吱聲吵醒,風從窗戶里灌進了房間,他冷的輕顫,卻有一雙手為他將下滑的被子重新蓋上。

陳見津迷迷糊糊的問:

「鶴時序?」

為他掖被子的人手一僵,嘆息了一聲,充滿愛戀與寵溺地輕撫過陳見津的側臉。

「我不是他。」

他充滿妒意的無意識開口,既渴望又害怕陳見津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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