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鄭鳳嬌半眯著的迷離眼神終於觸及到門口的陰影,定睛一看,不由得大吃一驚,所有的表情與動作都僵滯住了,可是陳弘胤卻依然無知無覺,好一陣,感覺女人像死魚一樣不配合,沒有反應了,他才發現有什麼不對,扭過頭來。
看到門外站著的楚欣染,他也是嚇了一跳,但沒一會兒他就回過神來,坐在自己身上的這個女人曾是局長夫人,和楚欣染是母女關係,想明白這一點,他又若無其事的朝她笑了笑,甚至還十分無恥的再次聳動了幾下,揚了揚手道:「嗨,楚同學,好久不見了喲!」
鄭鳳嬌側是羞得滿臉通紅,尷尬無比。
這一對狗男女,楚欣染實在是沒眼看下去了,趕緊的退了出來。
鄭鳳嬌立即推開纏著她的陳弘胤,披上一件長外套裹了身子就追了出來。
在楚欣染跑出院子的時候,鄭鳳嬌終於追了出來,張嘴喊道:「小染!」
楚欣染原本不想停下的,可是她的雙腳偏偏不聽使喚,停在了院門前。
父親和母親離婚了,母親也***了,她有資格也有權利去過她想過的生活,可是楚欣染怎麼也想不明白,母親竟然和陳弘胤這種衰人攪在一起!
「小染!」鄭鳳嬌又喚了一聲。
楚欣染轉過身來,面無表情的看著她,問:「你想和我說什麼?」
「我……」鄭鳳嬌唯之語塞,因為她確實是不知該說什麼好。
「咦,楚同學,這就要走了嗎?怎麼不進來坐會兒呢?」這個時候,鄭鳳嬌的身旁,全身上下僅穿著條四角褲的陳弘胤出現在那裡,伸手攬住了鄭鳳嬌的腰身,又陰陽怪氣的道:「呃,我倒是忘了,阿嬌你有個這麼大的女兒,而且還是我從前的同學呢!」
鄭鳳嬌使勁的掙開他,然後想把他***屋裡,可是陳弘胤硬是像樽門神那樣站在那裡,嘴巴仍是不依不饒的朝楚欣染道:「喂,小染,怎麼說我現在都是你的便宜老豆了,老豆不叫一句,叔叔總該叫了吧!」
「我呸!」楚欣染被嚴重噁心道了,解下那串這棟房子的所有鑰匙狠狠的砸到了地上,然後頭也不回的走了。
遠處,坐在悍馬車裡年輕男人默默的看著這一幕,眉頭皺得很緊,看到楚欣染奔跑的身影快要消失在轉角了,這才發動車子慢慢的跟了上去。
接二連三的刺激,楚欣染真的要發瘋了,胸中一團鬱悶的氣息壓得她連呼吸都是那麼的難過,她想要痛哭,她想要嘶喊,她想要放泄,卻找不到一個出口。
精神恍惚又慌亂的她在街頭胡亂的跑著,撞倒了人,又或是險些被車撞倒,她都沒有一點感覺。
終於,她走得累了,在沿江路邊的長椅上坐了下來,看著前面的江水,她真的很有一種想跳下去的***,可是跳下去又怎樣?江水那麼淺,能淹死她這個商學院游泳冠軍麼?就算真的會死,那她為什麼要死呢?
這樣的死,太沒意義,太沒價值了!
楚欣染真想這個時候來個什麼攔路打劫的持刀匪徒,正在她面前實施暴行,她肯定會二話不說就衝上去,挨幾刀再反捅這劫匪幾刀,然後就算死了,那也落得個見義勇為的英雄稱號,不辱沒楚家的名聲不是。
幾個小時裡,她就呆呆的坐在那張長椅上胡思亂想著,然而她所期待的一幕始終沒有演。
離開那張長椅的時候,夜幕已經補上了,但她還是失魂落魄的模樣,在街上逛了一陣,他就推開了一間酒吧的大玻璃門。
在酒吧里,楚欣染一杯接一杯把酒灌進自己的胃裡。
有人說,借酒消愁愁更愁,有人又說,酒精是個好東西,可以讓人忘記煩惱忘記憂愁。
她一向都是不喝酒的,所以也不知道誰對誰錯,這一次,她要親自驗證一下。
她要忘記剛才看見那醜陋的一幕,她要忘記那個道貌岸然卻又禽獸不如的金元成,她還要忘記那個寧做真小人也不做偽君子騙騙她開心的古楓。她要忘記……
她想要忘記得實在太多太多了。
她想要醉,醉了,也許就不用去想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也不用再煩惱再迷茫再難過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