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菜不好意思的垂下了頭。
「垂頭幹嘛,看路,看路!」古楓一看方向又偏了,禁不住又吼了起來。
油菜一驚,趕緊振作精神,再不敢亂開小差了。
「油菜,你今天是怎麼了?」古楓很是費解的問,「平常你做事可不是這麼毛毛糙糙的啊!」
「我也不知道,只是覺得老是心神不寧的!」油菜遲疑了一下回答道。
「擔心你舅舅?」
「好像是,又好像不是,老是感覺有什麼事似的!」
古楓嘆一口氣,「你要是再不專心開車,那沒事都變得有事了!」
「哦!」油菜答應一聲,集中精神開車。
車廂里陷入沉默,不但油菜顯得有心事,就連古楓也仿佛被她傳染了似的。
好久,油菜才再次張口道:「爺,我跟你商量個事情行不?」
「什麼事,要是說套子的事,那就不要商量了!」古楓擺手道。這個事情,油菜已經跟他商量好多次了,幾乎是一有空就絮絮叨叨的念,可任你說一千道一萬,古楓說不用就是不用。
油菜卻是哭笑不得,「我要跟你商量的不是這個事。」
「那是什麼?」
「是關於我二舅診費的事!」油菜怯怯懦懦的低聲道:「爺,你能不能看在我的份上,這次我二舅的診費能不能別收那麼貴了,最少不能像大舅那樣啊!你要知道,大舅讓你看了一場病,幾乎是給了你一個億啊!」
「油菜,這你就不會算帳了!」古楓伸出一根手指沖她搖了搖,正兒八經的道:「是一堆銅臭值錢呢?還是你舅舅的一條命值錢呢?」
「當然是我舅舅的命啊!」油菜下意識的回答。
「那不就結了!」古楓攤攤手道。
「可是今時不同往日,二舅也不如以前風光了,經濟上也不寬鬆……」
「或是他那些見不得人的賣買不是繼續做嗎?」古楓冷哼一聲打斷他,「他掙的那些錢是黑心錢,也就是不義之財,你應該聽過不義之財人人得以誅之的話吧!」
「爺……」
「好了,油菜,快過年了,別惹我不高興!」古楓淡淡的話,但眼神已經沉了下來。
油菜只好乖乖的閉上了嘴。
汽車出了市區,往關外的效區駛去,越往前走就越是荒涼。
古楓不由暗自點頭,難怪自己找不到呢,原來是躲這麼個山卡拉的地方來了。其實……這絕對不能怨麻由本一等人會躲,要怨只能怨他古大官人沒有用心去找。
汽車一路顛簸著,古楓這個時候終於明白油菜為什麼要開這越野型的車子了,也很慶幸自己沒有開那輛布加迪威龍來了,在這種坑坑窪窪的地方開,那他的車底盤還要不要了。
終於,在深城臨近惠城交界的地方,油菜把車子駛進了一個極大的,類似天然森林一般的花木場裡。
繞著筆直,整齊,又密密麻麻的樟樹林,在緊窄,陰暗,潮濕,幽長的小道上穿行,行駛了約有兩三個公里,前面闊然開朗,通過一道流水小橋,一排別墅式的房屋也顯現了出來。
背山面水,環境幽雅,果然是個風水寶地,別說是藏人,埋人都不錯呢!
只不過越往前行,古楓就越是心驚,因為這花木場外面是半個鬼影看不到,可是進來之後,卻是三步一崗,五步一哨,這些人雖然沒有明目張胆的挎著長槍,但腰間卻明顯都藏著短槍。
這裡,應該是麻由本一等人最後的根據地了。
花木場的把守雖然森嚴,但古楓與油菜的進入並沒有受到盤查,只不過在兩人下了車,即將要進入那棟最大的別墅時,卻被門前的幾個漢子攔了下來。
他們要搜古楓的身。
「八嘎!」油菜嘴裡罵出了一串鳥語,但古楓卻僅僅聽清楚了前面兩字的發音。
這日語,可真……那幾人面面相覷,身形卻仍不退讓!
「啪!」的一聲響,油菜就賞了那為首的一人響亮和一記耳光。
那人捂著眼,看著表情冷若冰霜的油菜,最後卻是什麼都沒說,心不甘情不願的退到了一邊。
「油菜,好樣的!一會兒回去爺一定好好獎勵你!」古楓向油菜豎起了大拇指。
這個獎勵是什麼?油菜自然心知肚明,所以臉上不自禁的飄過一絲紅,這就帶頭往裡走去。
走入正廳,迎面就有一人大笑著迎了上來,只是這笑聲,陰冷得有些磣人。
油菜與古楓定睛一看,不免都是倒抽一口涼氣,因為那人竟然就是麻由本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