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騙子!」鐵頭爺爺扭身就走。
「哎別走啊!」
鐵頭爺爺理也不理他,仿若他是洪水猛獸,為避開他,飛快消失在道路盡頭。
「操!這死老頭!」二賴子啐了口唾沫。
「鐵頭爺爺,」吳雪翠打開院門,「牛草打好了?」
「嗯!」鐵頭爺爺進院,放下背簍時,他說,「二賴子騙人!」
二賴子?吳雪翠蹙眉,「他又幹什麼壞事了?他騙您什麼了?」
鐵頭爺爺把方才發生的事告訴吳雪翠,說罷,他又哼哼道:「五十加五十,再加五十,明明是一百五十,不是兩百,他騙我。」
吳雪翠睫毛微動,上上下下端詳鐵頭爺爺一番,「鐵頭爺爺,一百二加一百八等於多少呀?」
鐵頭爺爺掰手指頭,「等於……等於三百。」
「那七十加一百三十三呢。」
算了半晌,鐵頭爺爺道:「二百零三。」
吳雪翠笑,「鐵頭爺爺,您現在真厲害,可以算這麼大的數了。您變聰明啦!」
鐵頭爺爺睜大眼睛,本就亮晶晶的眼睛又亮了幾分,若晨星驟亮,「真的嗎?」
「真的。您現在好厲害。」
撓撓頭,鐵頭爺爺有些羞澀,「也沒有很厲害。」他轉身就去處理牛草。
吳雪翠看著忙活牛草的鐵頭爺爺,嘴角一彎,目含欣慰。鐵頭爺爺變聰明了一些,腦袋靈光了許多。說明他的腦疾治癒了一些。大抵是這幾月每日都吃她種的菜的緣故。
她種的菜,真的可以治腦疾病。雖不知能不能完全治好鐵頭爺爺的腦疾,但能治好一點就是好的。
凝視樂呵呵忙活的鐵頭爺爺,吳雪翠輕喃:「真好。」
溫柔的兩個字,如同一縷輕柔的微風,融進院風裡。此刻,院風仿佛被這溫柔所感染,也變得溫柔起來,似是在輕輕分享著這份溫情的美好。
等鐵頭爺爺忙活完,吳雪翠遞給他兩個雞蛋,「鐵頭爺爺,我剛煮好的雞蛋,熱乎著,您趕緊吃了。」
「嗯!」鐵頭爺爺接過雞蛋。
「多吃蛋,能變得更聰明。」吳雪翠笑道。
日上三竿,吳雪翠汗透歸來。沖了個澡後去往灶屋。灶屋裡,吳奶奶在刨洋芋,中午將炊柴火洋芋飯。
吳奶奶轉過頭,「地里活幹完了?皮蛋可以吃了,等會兒我去摘幾個辣椒,中午做燒椒皮蛋吃。」
上個月吳奶奶做了皮蛋,到這時已經可以吃了。
吳雪翠思及燒椒皮蛋的味道,舌底生津。
燒椒皮蛋,是一道渝州經典涼菜,其獨特的香辣和滑醇口感,在渝州地區廣受歡迎。渝州人很愛吃這道菜,夏日炎熱,食欲不振,桌上經常會有這道讓人胃口大開的涼菜。
吳雪翠敲開皮蛋外殼裹著的黃泥與稻殼,裡面的皮蛋露出廬山真面目。
又大又圓的皮蛋,蛋殼呈淺綠色。剝開蛋殼後,茶褐色凝膠狀的蛋白落入視野。果凍一樣透明的蛋白間,有漂亮的松花紋,似是凝固在琥珀里的花朵。
吳雪翠湊近聞,皮蛋散發著輕微氨味。她掰開蛋白。裡面的蛋黃,外層墨綠,中心溏心,顏色層次分明。
皮蛋掰開後,氣味像是潑了出來,立即潑了滿室。這氣味,有種石灰潮濕的微澀氣息,有種溫泉礦物水的硫磺氣息,有種雨水泡過的發酵氣息,最後,有一種膠質轉化的香氣,像是龜苓膏的草本苦香,以及鴨蛋經過氧化的香甜氣息。
吳雪翠直接咬一口。
猶如果凍的墨玉凍蛋白,涼而津潤,在舌尖化作彈盈的凝脂。
齒尖刺破這層顫巍巍的墨玉凍,溏心流漿而出。溏心帶著鴨蛋本有的醇厚,於喉間彌散出溫潤醉人的回甘。
吳雪翠含在口中細細抿化皮蛋,美妙的滋味,猶如一種奇妙的酒韻,越嚼越香,令人沉醉。
「奶,這皮蛋,什麼都不加,直接吃都很好吃!」吳雪翠舉起皮蛋,餵給吳奶奶。
嘗過皮蛋,吳奶奶點頭,「還是因為這蛋本身就好。」&="&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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