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豆捧著碗,睫毛撲簌簌的,倒像是捧著金元寶。看著福豆小口小口吃肉,吃得很珍惜的樣子,吳滿福鼻頭一酸。
往年太窮,肉於他們父子而言,是奢侈物,大半月才能吃一回。
好在如今家裡比以前掙錢了,不再像以前那樣,大半月才能吃上一回肉。念及此,吳滿福心中充滿對吳雪翠的無限感激。
若不是翠翠雇他幹活,若不是翠翠給他雞鴨蛋賣,他現在哪裡能掙這麼多錢。愈想愈發感激,他再一次告訴自己,得好好給翠翠家幹活。
食完飯,吳滿福見院子邊上有柴還未劈,他主動拿起斧頭,幫忙劈柴。
「叔,不用,你們回去歇息吧!」吳雪翠趕忙道。
吳滿福搖頭,「我把這點柴劈完了再回去。」
他吭哧吭哧劈柴,眉眼間帶著笑意,像是沒在幹活,而是在做喜歡的事。
「叔,謝了啊。」吳雪翠道謝。她喝了兩口涼茶,去稻田李里看稻子。
吳雪翠家稻田邊上立著個老頭,背抄著手,滿眼羨色地睃巡眼前這畦稻浪。
稻穗子將稈子壓得彎彎的,晚風裡你擠我挨地打著晃。葉子碰葉子沙沙響,穗頭疊穗頭,直將整片稻田攪成個金晃晃的湖。
那墜彎稻稈的穀粒,似是長在稻稈的金粒子,金潤潤泛著光,散著勾人的稻香。這香,猶如天地間最乾淨純粹的滋味,摻著泥土的芬芳,熏得人陶醉不已。
老頭吧嗒著菸袋鍋子,嘖嘖連聲:「翠丫頭家這茬稻子,長得可真好!」
老頭的稻田原與吳雪翠家的稻田毗鄰,每日檢視自家稻子時,便瞧出吳雪翠家稻田的別樣光景來。
起初秧苗嫩生生,比哪家的都水靈。待抽了稈子,莖葉粗壯韌實,又比哪家的都硬挺!
到如今稻穗垂垂,比哪家的都沉實。金燦燦比哪家的都晃眼。清香味兒比哪家的都醉人!
要論種地,老漢是村里頭等把式。可這般好稻子,他活了大半輩子,也是頭遭得見。
這稻子長得這般好,他日日來看,總也看不夠。
老頭見吳雪翠往田頭來,忙道:「翠翠,你家稻穗子怕不是要壓塌田埂咯!給我透個底,你用了啥靈丹妙藥?」
吳雪翠抿嘴笑,「老法子老種,應該是今年地氣旺,稻子才長得好。」
話音散在風裡,倒叫老漢想起村里傳吳雪翠今年運勢好的閒話。煙鍋子磕得田埂啪啪響,他心裡酸溜溜的——自家要能得這般好稻穀,怕是要在夢裡笑醒嘍。
卻說渝州城醫院裡,曹大媽曹大爺老兩口,四隻眼珠子好似生了根,直勾勾粘在那煮蛋的壺上。
曹大媽兒子舔嘴,「爸,媽,今天吃了不少蛋了,還吃,吃多了不好吧……」
「再吃一個,沒事兒。」曹大媽皺眉,「咋還沒煮好。」
她都等不及了。等蛋煮好,他們仨快速剝蛋,燙得指尖通紅也顧不得,囫圇個兒往嘴裡送。
「嘶,香!」
「鮮得很!」
鮮得舌頭都要吞下去了!
最後一口塞進嘴裡,曹大媽意猶未盡,「要不,再煮幾個?」
曹大爺也蠢蠢欲動,「那就再煮幾個?」
他們的兒子竭力忍住欲望,「不!不能再吃了!今天已經吃得夠多了!」
都怪這雞鴨蛋太好吃,太饞人了,今天他和爹媽每個人都吃了差不多七八個蛋了!蛋不能一天吃這麼多的!哪有人一日吃這許多蛋的!
與此同時,一處小區里。張蕙蘭張蕙蘭顛著炒鍋,油星子噼啪響。她扭頭頭跟兒媳婦說:「你曹姨今兒送來了一袋子土雞土鴨蛋,在冰箱裡頭,你拿出幾個來,今晚上炒了吃。」
今天下午,曹大媽的兒子送來了一袋子土雞土鴨蛋,個頂個渾圓碩大,張蕙蘭尋思晚上炒了吃。
兒媳婦趕緊從冰箱裡拿了蛋,「媽,這,這蛋恁大個兒,曹姨哪兒買的這麼大的土雞蛋?」&="&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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