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南看著他:「沈副堂主還真是貴人多忘事,忘了我跟你來這裡的條件?」
見沈傲沒反應過來,她皺了一下眉,問:「盛夏呢?」
沈傲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哦,你說她啊!我這不是去給你請示領導麼!」
安南冷哼一聲:「最好是這樣。」
她舉起手中的槍,指了指他的腦袋,又指了指那一眾弟兄:
「你的動作最好快一點。我的耐心有限,只能給你半個鐘頭。半個小時以後,如果你還沒回來,我就要開殺戒了。」
她一邊說,一邊環顧了一圈那些弟兄,似乎是在思考從哪邊開殺。
還真別說,這麼多人烏泱泱的擠在一起,還挺方便她殺的。都不用瞄準,只需要隨便掃射就可以了。
就是有點費子彈。
他們幫派里最好是有些值錢的東西,能讓她回回本。
那些被她掃視的弟兄們不免背脊生涼。
尼瑪,到底是他們在這裡看守她,還是她把他們當人質給挾持了?!
沈傲卻完全不管他們的死活,只敷衍的說了一句「知道了」,就急吼吼的離開了。
留下安南顧之嶼和一眾大老粗乾瞪眼。
這些幫眾雖然有些怵她手裡的槍,但卻沒有一個人離開,全都老老實實的站在那裡,定定的看著他們。
安南挑眉,想起了剛剛那群無懼無畏往她槍口上沖的槍下亡魂。
這群人不會都中了那個老闆娘的蠱蟲了吧?居然無懼生死。
但他們看起來好像並沒有沈傲那麼癲,沒有那種對老闆娘莫名其妙的迷戀,頂多是過分勇猛了一些。
安南想不明白,索性也不再想。反正她和顧之嶼進有步槍、退有空間,還有三小隻保駕護航,沒什麼好怕的。
外面的暴風雪越下越大,顯然是不適合趕路的。
她就當是在這裡落腳度假了。
與安南的放鬆不同,那些人質們,哦不,小弟們,全都精神緊繃的站在那裡,直勾勾的看著她和顧之嶼,像是隨時準備開戰。
但安南可不會跟他們大眼瞪小眼的罰站。
不遠處就有個長沙發,她從背包里拿出一包消毒濕巾,跟顧之嶼一人一張,將沙發擦了個乾乾淨淨。
隨後兩人三寵舒舒服服的坐了上去。
估摸著沈傲要去復命的地方就在剛剛那個胡同里,風雪這麼大,一來一回,再加上說個悄悄話,還真需要不少時間。
她不準備坐著乾等,而是借著背包的掩飾,從空間裡拿出了兩本書、兩瓶果汁,和顧之嶼一起打發時間。
三小隻則在主人的授意下,一板一眼的坐在那裡放哨。保證對方稍有異動,就能提醒主人將他們瞬間爆頭。
眼見兩人一副到這裡遊玩的做派,傻站在那裡的小弟們都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她那個背包是百寶箱麼?怎麼什麼都能掏出來?
而且憑什麼他們在這裡老老實實的站著,那兩個人卻能跟個大爺似的坐在那裡看書、喝飲料、享受人生??
打頭的兩個組長咬了咬牙,恨不得將安南和顧之嶼暴打一頓扔出去。
但他們是有嚴苛的紀律的,堂主沒發話之前,誰也不敢擅作主張。
於是當李月抱著兩套棉襖、兩個大厚被搖搖晃晃的走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詭異的場景。
兩位組長帶著烏泱泱的一眾小弟在那裡罰站,而安南和顧之嶼則坐在沙發上舒舒服服的看書喝飲料。
就連他們的狗都是坐在沙發上的。
李月抽了抽嘴角,這兩位哥姐是真牛啊。上來就乾死他們雲隱堂三分之一的人馬,然後讓剩下的三分之二在這裡罰站。
自己卻坐在那裡悠哉游哉的享受上了。
李月一進來,所有人都朝她看了過來。
她很快收回放在安南和顧之嶼身上的視線,對兩位組長恭恭敬敬的打了聲招呼:
「領導好!」
兩位組長對她的稱呼和態度顯然很受用,臉色都好了不少:「小月來了?」
李月點點頭,費力的抱著兩床厚被子和棉襖:「我來地下室送東西。」
兩個大棉被加兩套厚衣服摞在一起,幾乎蓋住了她的整個上半身。
兩位組長點點頭:「去吧。用不用派人幫你拿一下?」
李月立馬搖頭:「不用了。就這點雜活,我自己可以。」
說完,便吃力的抱著大厚被搖搖晃晃的往裡面走,經過安南的時候,身子一歪,好巧不巧的倒在了她身旁,衣服被子掉了一地。
安南早就注意到她了,立馬閃身往旁邊躲了躲,卻感覺自己手上被塞了個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