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他的愛好就是吃冰淇淋。
那男人見溫遲氣質不凡,隱約察覺出什麼,轉頭問莓陵,音調高了幾個度,都結巴了,「你是……你是……」
莓陵好心幫男人接了下一句,「我是銀月事務所的人。」
男人大罵,「艹!你不早說!」
「我說了。」莓陵回憶著方才男人說話的樣子,「你說,請哥哥我吃個冰淇淋,哥哥不管你是哪裡的人,都放你進去好不好~」
戲謔的話從莓陵面無表情的臉上說出來,變了個味。
男人:……
男人一改散漫的態度,恭敬對溫遲鞠躬,「抱歉,您一定是溫隊長,莊家說了讓我迎您上去。」
溫遲沒給男人一個眼神,伸手奪過莓陵手裡的冰淇淋,扔進一米遠的垃圾桶內,「這不是你曠工的理由。」
莓陵試圖辯解,「但是……」
溫遲:「沒有但是,莓陵,我對你的工作態度很失望。」
莓陵慫了,立即道歉:「對不起。」
男人尷尬站在原地,始終保持著鞠躬的動作,「溫隊長,我帶您上去。」
溫遲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點開免提,嘟嘟兩聲,對方很快接通。
「莊家,我是溫遲。」
莊家:「溫隊長,哎呀,您可算聯繫我了。您到樓下了嗎?我讓人去接您,我這裡準備了上好的碧螺春,等——」
「東西還在嗎?」叫停對方恭維的話,溫遲開門見山問。
聽筒那邊等了幾秒鐘,似乎是在使喚人檢查,過了會兒才回答,「還在的,東西還在原地。」
溫遲挑眉,「嗯,報警吧,東西丟了。」
莊家:「……溫隊,我說東西還在。」
溫遲掛斷電話。
幾分鐘後……
警報聲四起。
原本還在莓陵眼前亂晃的男人被叫上去,不一會兒,莓陵就見一位肥頭大耳的男人顫顫巍巍跑下來,涕泗橫流,沒走幾步跪在溫遲面前,「溫隊!溫隊!是假的,他給我換了個假的!墨玉印雪繡丟了!真丟了!就在兩分鐘前!溫隊啊!那可是莊家的寶貝啊!溫隊!您要給我做主啊!」
兩分鐘前……
莓陵想到剛才走出去的黑衣男人,嘴唇下方有黑蛇紋身,該不會就是他。
溫遲轉身離開。
莓陵快步跟上,落在他幾步後,小聲道歉,「對不起。」
但凡她聰明點,早些亮出溫遲的名字,再早些亮出銀月事務所……
也許墨玉印雪繡就不會被盜了。
溫遲挑眉,好笑看著她,「說說你錯哪了?」
莓陵垂頭,「對不起,我應該早點說出您的身份,這樣墨玉印雪繡就不會被盜了。」
等了幾秒沒等到溫遲的回覆,莓陵抬頭,發現溫遲臉色更黑了。
她說錯什麼了嗎……
溫遲冷笑兩聲,「你……還真是個死板、愚蠢、不知變通的笨蛋啊。」
莓陵:……
好狠毒又真實的評價。
她垂頭,小心翼翼看他一眼,「您,又要開除我了嘛?」
溫遲面露疑惑,「什麼叫做又。」
莓陵指了指溫遲的車,「我給您叫代駕那會兒,你開除了我一次。然後,我送了花,我感覺您好像不想開除我了……現在……」
現在,可能又想開除她了……
溫遲又笑了,像是被氣笑的。
他一言不發轉身上車,莓陵趕緊追上去,「溫隊,我能改。」
溫遲:「改?你憑什麼覺得你能改?你在追人間隙還能和其他男人一起吃冰淇淋,這麼愚蠢的錯誤,你憑什麼覺得你能改?」
他頓了頓,又道:「你以為你送的花很好,你知不知道白菊花是送給死人的?你送給我是什麼意思?詛咒我快點死嗎!」
莓陵被罵得一愣一愣,「溫隊,我們不是在說墨玉印雪繡被盜的事嗎?和冰淇淋還有花有什麼關係?您在為這兩件事生氣嗎?」
原諒她實在搞不懂人類男性的腦迴路。
真誠的提問換來溫遲的嘲諷,「生氣,我有什麼好生氣的。就算說回墨玉印雪繡這件事,你又有什麼能夠狡辯的?笨拙、固執、死板、守規矩,看門狗讓你買冰淇淋你就買?!我們銀月沒有這麼守規矩的人!」
話落,他拉開車門,上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