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魔是冷漠的,多情的生物,她不應該為這個結論難過,可鼻子一酸,胸口沉沉的。
也許,她也壞掉了。
還沒來得及思考這份情緒來自何處,她胡亂抓住溫遲的頭髮,拉扯之際看了他一眼。
也就是這一眼,讓莓陵感到後怕。
溫遲茶色的眸子漆黑無比,一絲白仁都見不到,狹長的眼型配上這雙黝黑的雙眸,顯得詭異無比。
他被魔氣感染了。
急急抓起他的頭髮,「溫遲!溫遲!你還好嗎?」
溫遲躲開莓陵,「別想給我下藥!」
「溫遲,你被感染了。」莓陵死死摟住他的脖子不許他離開,「你讓我咬一口,我幫你把魔氣轉移到我身體裡。」
她本是魅魔,短時間內能承載住魔氣。
溫遲不肯,掙扎著往後退,「騙人,讓你咬一口你只會給我下藥。你是小騙子!」
莓陵起身壓住溫遲,儘量控制住他的四肢,壓他在床腳,鏈子叮噹作響,「別鬧,我沒騙你。」
溫遲扯下鏈子,防止她腳踝勒出血痕。饒是如此,他還倔強曲著胳膊擋住脖子,再用那雙漆黑的眼睛看她,語氣委屈,「你會給皮子陽下藥嗎?」
莓陵遲疑片刻,老實回答,「不會。」
她和他什麼都沒發生,為什麼要浪費體力給皮子陽下藥。
溫遲好像要哭出來了,她竟從他那雙漆黑的眸子裡看出委屈,溫遲放下手臂,微抬下巴露出側脖頸,「你咬吧。」
莓陵手指顫了顫,俯身摸了摸他的頭髮,輕聲安慰他,「我不給你下藥,我只是幫你把魔氣吸出來。」
「主人。」溫遲握住她的腰,全身心靠在她懷裡,露出信任的表情,「我相信你,無論是你想吸魔氣,還是想給我下藥,我都接受。是我還不夠聽話,要是皮子陽在這裡你一定不會咬他,對吧。」
莓陵頓住,溫遲從不會說這種話,她能感受到溫遲在她身下僵硬的身體,這意味著他在說一些違心的話,他渾身上下的肌肉都在表示反抗。
她遲疑片刻,趴在溫遲身上,將他額頭的黑髮往後捋,露出光潔的額頭,和那雙被魔氣染黑的雙眼,「溫遲,你身體難受嗎?」
溫遲乖乖的,認真問,「你說的是哪種難受?」
莓陵也不知道被魔氣感染後的症狀,推測回答,「頭暈不暈?會不會產生幻覺?大腦是否有另一個聲音?」
溫遲仔細感受一番回答,「沒有,你說的這些都沒有。」
反倒覺得他的身體充滿力量,能夠控制住信息素流動,能夠控制住內心蓬勃的欲望。雙目清明,意識仿佛上升到另一個境界,能夠覆蓋至莓陵全身,甚至能夠在兩人互相擁抱的動作中,感受到她的小腳趾正在蜷縮,感受到她此時此刻的關心真情實意。
如果這就是被魔氣感染後的症狀,那他寧可如此。
視野能觸及的範圍越來越廣,覆蓋莓陵的身體,覆蓋二十平方的房間,再越過房門往外延伸。
隨著意識不斷擴大,他頭突突疼起來。
也許莓陵說的對,他被魔氣感染了。
可他不想要莓陵咬他。
哪怕她此時此刻是真心實意想要救他,也不願意冒這個險。
溫遲努力把這種異狀藏起來。
就在此時,溫遲漆黑的雙眸變得清明,好似正隨著他藏起來的想法,被魔氣感染的異狀慢慢消失了。
莓陵盯著他的眼看了好一會兒,發現溫遲真的沒事。才鬆開手,摸了摸他的頭,從他身上爬起來,「你好像好了。」
「你不咬我了?」溫遲想要個肯定的回答。
莓陵點頭,轉頭開始研究她腳踝上的鏈子,她好久沒見做工這麼精細的東西了,哪怕這鏈子是用來困住她的。
「只有這一種款式的嗎?」用眼睛研究透了,她問溫遲還有沒有其他款式。
溫遲拿出藥箱給莓陵換藥,她的傷口基本好了,治療倉的效果很好。
莓陵考慮到他身上的傷口,不太方便給她換藥,放下鏈子道,「我自己來吧。」
溫遲沒動,反問,「要是皮子陽在這裡就好了。」
莓陵:??
怎麼突然提起他?
他低頭,「他比我體貼,能給你換好藥。」
莓陵一噎,下意識回答,「他沒給我換過藥。」停頓片刻又道,「你也很體貼。」
溫遲抬頭,滿臉期待,「那我給你換藥可以嗎。」隨後,他攫住她的眼,聲音帶著鉤子,「主人。」
莓陵心頭一跳,不知不覺順從了溫遲的動作。
等到清醒過來,才發現溫遲已經換好了藥,動作迅速收拾著醫療箱。
仿佛進入了一個花瓣似的夢境,一腳踏進去,就再也出不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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