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很難靜下心來,因為莓陵時而會問,「這個你吃不吃?」時而會發出類似於小奶貓咗奶的聲響,再突然把一顆糖塞進他嘴裡,甜得發膩。
他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把注意力集中在試卷上。
專心!專注!集中!用心!
啪嗒——
溫遲扔下筆,梗著脖子對莓陵道,「回你座位吃。」
他們不是同桌,莓陵坐在靠後的位置,距離他很遠。
坐得遠了,就聽不到讓他頭腦發熱的聲音了。
察覺到身邊的人沒有動作,他又要開口說驅逐的話。
啪啪——
一雙柔軟的手摸上他的臉頰,莓陵軟軟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你在發燒。」
引以為傲的專注力瞬間瓦解,理智的弦崩斷,他忍不住貼著莓陵的手掌蹭。
好軟,好香。
像是春日的玫瑰花,純真嬌艷。
「唔——」
他聽見自己喉嚨里發出奇怪的聲響,緊接著後頸被一雙冰涼的手摸了摸,「你要分化了,溫遲。」
很舒服。
莓陵冰涼的手,柔軟的身體和語調都很舒服,他忍不住貼近。
好一會兒才意識到,他確實要分化了。
可他躺在莓陵懷裡,什麼都不想思考,如果分化就能被這樣溫柔對待,那他寧可一直都在分化。
「快點分化吧,分化成Alpha。」莓陵摸了摸他的頭道,「我就做你的Omega,好不好?」
溫遲血液翻湧,要開口,卻因為過於激動,暈了過去。
莓陵冷靜給司機打電話,用車載著兩人去醫院。
「不確定會分化成Alpha還是Omega,但檢測出來這個患者身上Alpha的信息素很濃郁,大概率會是個Alpha。」醫生拿著檢測單子給莓陵,露出一個安慰的笑容,「再等一周就知道結果啦。」
從產生分化反應到分化完成通常需要一周時間,只有分化完成後,才會知道自己的性別到底是什麼。
莓陵點頭,回去看溫遲時,他已經醒了。
「餓嗎?」
她容易餓,所以總擔心溫遲餓。
溫遲不說話,白著一張臉問她,「你說的都是認真的?」
「是啊。」莓陵毫不猶豫點頭,「我是真餓了,感覺剛剛沒吃飽。」
手臂倏然被人抓住,跌倒在床上,溫遲貼著她臉頰,「你知道我不是在問這個。」
「疼。」莓陵順從他姿勢往下,緩解手臂的疼痛,「溫遲,你輕點。那你說你在問什麼。」
聽到她喊疼,溫遲立即鬆手,又不甘心握住她,這次力道更輕些,「大小姐,我不會把那句話當作玩笑。」他伸出長胳膊,圈住莓陵,「我會分化成Alpha。」
而你,會是我唯一的Omega。
莓陵點頭,回抱住他,摸了摸他的後背,「溫遲,你身上好好聞啊,像奶油蛋糕,等你分化好了,能讓我嘗嘗你的——」
嘴被捂住,溫遲紅著臉,「不許在外面說這種話!」
還沒分化就能聞到他信息素的味道。
他們之間的匹配度一定很高。
已經迫不及待了。
莓陵乖乖點頭,指指她的嘴,示意她要呼吸。
溫遲鬆開她,莓陵笑著,親了親他眼角,「漂亮溫遲。」
說完她蹦躂離開,留下滿臉通紅的溫遲,「最近好好在家養著,我先走了。」
溫遲即將要分化的事,同班同學們都知道了。
上學也沒什麼事,碰到一個分化的同學都會討論半天。
也不怪大家喜歡討論,分化作為成熟的標誌,是自由和性的象徵。
這種隱秘又曖昧的事,無論哪個年紀的人都喜歡。
大家猜測他會分化成一個Alpha。
「他打架很兇的,據說一個人撂倒了三個Alpha,那些人可是分化過的。」
「而且也不喜歡說話,不八卦,誰家好O會像他一樣冷冰冰的,肯定沒有A喜歡。」
「身材也是,有一米九了吧,我就沒見過一米九的Omega!」
班上的人根據已有的經驗推測溫遲分化的結果。
就連莓陵也覺得不會錯,溫遲肯定是個Alpha。
分化的七天,溫遲有一天過來上過課,他又長高了一些,腳沒那麼跛了。分化像二次生長那樣治癒著他的身體,過程很痛苦,結果總是好的。
可能是因為太痛了,溫遲不再過來上課,給莓陵帶了一袋餅乾又回家了。
莓陵看著溫遲細白的指尖,覺得他像個香噴噴的小蛋糕。
什麼時候才出鍋啊啊。
她也迫不及待。
終於,眾人翹首以盼。
溫遲分化期結束了,他後頸貼著隔絕信息素的阻隔貼。眾人好奇往他那邊看,試圖通過信息素的味道來卻分他的性別,然而,沒有一個人聞到他的信息素味道,更加看不出來他到底分化成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