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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爺又想起了什麼,問:「我之前怎麼聽誰說過一句,你同江大人關係不和,不大說話。還道問問清楚你是怎麼回事,怎麼今日你們又在一處了?」

賀知煜淡淡笑了笑,道:「沒有的事情。兒子在朝堂數年,知道深淺。江大人出身世家,又乃內閣新貴,前途無量,兒子還分得清輕重。至於有人傳說我們不和,之前倒是有一次,兒子想同江大人買一味稀罕香料,江大人未曾割愛罷了。都是那些好事者添油加醋罷了。」

侯爺點點頭道:「江大人這樣的名儒大家後人,能牽上關係最好。便是不能,也不該鬧得太僵,我正是要叮囑你此事。那如此說來,今天得事情,倒是我兒心繫家族傳道授業之事了。」

賀知煜一揖道:「兒子不敢當。但此事,實不是孟氏之過,還請父親饒過她吧。」

第16章 吃醋 不許同他生氣!

侯爺鷹目似的眼光冷冷掃過孟雲芍,道:「此次事情便算揭過。但你身為當家主母,讓他人誤以為你行為不檢,若傳出去更是壞了侯府的清譽。我剛已說過,無錯亦是錯。今日知煜為你求情,且饒過你一次,自己好生思過吧。」

孟雲芍抬起頭,道:「兒媳記下了。」

侯爺又轉頭對世子說:「知煜,你也該好好管教妻妾,今日我雖揭過,但你該罰也要罰。孟氏出身低,若行為再落了旁人話柄,那我侯府豈不成了京中笑柄?」

賀知煜恭謹回道:「父親說的是。」

見侯爺饒過了孟氏,賀知齊也趕緊壯著膽子道:「父親,剛剛你未來之時,我妻公孫氏誤會了孟氏,母親罰她在祠堂跪上三日再加罰三月月例。這錯處,我們認下,給弟媳賠罪了。但可否只罰月例,不再罰跪?實在是冬天地涼,燕兒她受不住。」

侯爺聽聞,也不問究竟公孫燕犯了何錯,簡單道:「公孫一家與侯府素來交好,便免了吧。」說完便同柳姨娘一起離去了。

眾人看事情已了,也都紛紛離去了。

孟雲芍亦步亦趨地跟在賀知煜後邊,有些心虛。

世子是怎麼知道她今日見了江時洲的?是恰巧看見,還是有人報信,或者是其他什麼原因?她不知道,但她可以確定的是,若是賀知煜想知道,定有百種方法。

那麼,世子知道她和江時洲的關係麼?她又應該主動坦白麼?

孟雲芍想了一路,踏進扶搖閣的瞬間,終於下定了決心。

他今日如此護她,她又怎能相欺?

況且時過境遷,她又何必捂在心裡不敢坦蕩,既是陳年的物件,不如放在日頭下曬一曬,該是見見真章,該消散的也便讓它消散罷了。

進了裡屋,賀知煜轉身坐在了黃檀太師椅上,孟雲芍差下人們全都下去。

雕花木門被關緊,孟雲芍走到了賀知煜的面前,忽然倏的跪在了世子的面前。

賀知煜面如遠山般淡然沉靜,看了她一眼,無甚語氣道:「我不會像父親說的那般罰你,起來吧。」

孟雲芍卻不肯起,道:「不是為著這件事情。但是雲芍,還是要先謝過今日世子維護。」

賀知煜語氣自然和氣,絲毫沒有責備:「不必,也並不是為了維護你。你若出醜,我亦面上無光。」

孟雲芍大概想到了世子維護自己的原因,此刻亦得到了世子的親口證實。

不過她是個論跡不論心的人,這一生對自己好的人實在太少,所以不管什麼緣由,對她好的,她都記在心裡。

孟雲芍纖白的雙手放在賀知煜的膝上,露出了腕上的白玉鐲,一雙瀲灩杏眼小鹿般看著賀知煜,道:「有件事情,雲芍知錯了,還請世子責罰。」

賀知煜低垂雙眸並未看她,黑羽睫毛投下一片陰影,掩蓋了眼中神色,好似有些漫不經心地問:「錯哪兒了?」

孟雲芍圓睜著雙眼,十分認真地看著他,又咬了咬一邊的下唇,小聲說:「今日所見的江二公子,曾與我有過婚約。」

賀知煜抬起雙眸,定定得看了她須臾,又收了目光,道:「你倒是肯承認。」

聽起來,是早就知道的樣子。

孟雲芍心中暗嘆還好自己未曾隱瞞,不過也有些驚訝:「世子知道?」

賀知煜簡單點點頭:「知道。」

孟雲芍想了想,記起上次孟雲姝曾對她說過,也許後來又透露給了他具體是哪個江二公子也不一定,沒再細問,繼續道:「去見江公子,本是不該。可今日,確不是雲芍知情而犯。那店鋪掌柜說,必得讓我見了東家才與我簽契,我亦不知那東家竟是他。」

孟雲芍細細觀察著他的臉色,好似有了一絲一縷的變化,多了一些淡不可知的明亮,但又好像是她的錯覺。

她似乎經常對賀知煜有這樣的感覺,看不出這人到底是真的開心了,還只是自己的想像。

更何況賀知煜的表現還和表情變化不符,他冷嗤一聲,似是不屑:「真是慣會使些手段。」

孟雲芍想了想,明白了他是在說江時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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