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逍看著廳中眾人,也不想同賀知煜繼續爭辯吵鬧,道:「賀知煜,你從小都聽為父的話,從未有過忤逆言行,今日還真是讓我刮目了。」
他話鋒一轉:「可既是你要代罰,怎能按照女子的懲罰來?家法卻是不夠了,拿我的折虎鞭來!」
孟雲芍聽聞,心下一寒,仿佛血液從四肢中抽離,周身只剩冰冷。
賀逍擅長使鞭,那折虎鞭是他定製的戰場禦敵之物,孟雲芍聽聞每擊都有雷霆之勢,狠辣無比,一鞭便可制敵,和普通軟鞭不可同日而語。
若是用上賀知煜身上,還要打上五十鞭,那身上還能有個好地兒嗎?便是賀知煜久經沙場,可人身都是肉長的,怎麼能受得過?
賀知煜不是他的嫡子嗎?怎麼能如此?
孟雲芍慌了神,企圖同他講些道理:「侯爺斷不可如此罰世子!若是折虎鞭的五十鞭下去,怎麼還能有命?」
永安侯居高臨下看著她,那眼神輕蔑,仿佛看著一隻螻蟻,沒有說話。就像孟雲芍不配同他對話一般。
侯夫人也被嚇到了,趕忙勸解:「侯爺,萬不可啊!」
賀知齊為人老實,念著兄弟情,也結結巴巴道:「父親……父親……原諒三弟這一回吧!」
永安侯卻無動於衷,平淡沉穩的語調中透著威脅:「拿來。誰再勸,就和他一同受罰。」
眾人看勸解不得,都沒了言語。只有孟雲芍仍然掙扎求情道:「侯爺……」
賀知煜卻厲聲對她道:「你住嘴!」
她還從沒見過賀知煜對自己如此嚴厲,一時也沒再出聲。
永安侯拿了折虎鞭,揚起手臂,用了十足的力,對著賀知煜的後背劈了下去。
折虎鞭快如閃電,毒如靈蛇,一鞭下去便是布帛迸裂,皮開肉綻。
賀知煜悶哼一聲,顯是痛極,卻沒有喊出聲。
永安侯無甚表情,揚起手,又是足力一鞭。
廳堂中靜默如斯,漸漸的,只剩下了鞭子抽打的聲音。
孟雲芍心如刀絞,仿佛每一鞭都打在自己身上,不知不覺間,淚水已經流了滿臉。
她天真一片,生了些小女兒的情愫,想著賀知煜定然能護著她,可竟是此般回護的方法嗎?
也不知過了多久,像只是片刻,也像已過去了數年。
孟雲芍看著賀知煜的臉已經變得煞白,一縷血絲從嘴角流出,背脊仍是挺直,卻有些搖晃,幾乎已經維持不住跪著的姿態。
孟雲芍不知自己何時跪在了永安侯的腳下,抓住了永安侯的衣裳下擺,流著淚哀求道:「侯爺……侯爺你還是罰我,罰我,不能再打夫君了,不能再打了……」
侯夫人也跪在了地上,哭著求道:「侯爺,侯爺,再打煜兒要沒命了啊。」
竹安也跪在地
上,哭道:「侯爺,侯爺真不能再打了。我聽世子說那大盛國的皇子和公主快到了,皇上還要派他護衛,侯爺,不能再打了啊!」
永安侯聽了竹安的話,垂下眼睛看著賀知煜,心知確實已差不多了,他也不能真傷重了自己的嫡子。
他扔了鞭子,道:「今日便到此。那個叫素月的,拖出去打死,和這條鞭子一起送到國公府賠罪。」
孟雲芍沒想到竟然還有後劫,睜大了眼睛,忘了哭泣,開始語無倫次:「侯爺,侯爺,素月沒做什麼,都是曹公子主動找她的,素月沒做什麼,她真的沒做什麼!侯爺!」
賀知煜已然很是虛弱,背後血肉模糊,嘴唇卻毫無血色。蒼白的臉頰滑過幾滴汗,卻是冰涼。
他聽到永安侯要打死素月,又求情道:「知煜,還請父親留她一條性命。」聲音已然是氣虛至極。
永安侯嗤笑一聲,似是聽見了笑話:「呵,你連個丫頭都要護著?你今日是吃錯藥了嗎?」
賀知煜繼續道:「父親,我們永安侯府賢名在外,打死下人終是不好。您罰她,去做下等的女使,或者,或者發賣了,去做苦役……」
孟雲芍流淚道:「真的……真的不關素月的事。」&="&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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