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安最是機靈,心知賀知煜看重,這幾年也把扶搖閣的東西都精心維護著,再者說自從出了之前清掃下人的那一回事,誰人不知賀知煜心裡對孟雲芍有多看重,難道真有不長眼的能偷了去?
但竹安謹慎,還是道:「侯爺,要不挨個下人盤查下,看看是不是有人偷拿了。」
「不要。」賀知煜卻舉起了手制止他:「讓我想想,想想,想想。」
賀知煜深吸了幾口氣,想要理清腦中的一團亂線。
漸漸地,他好像抓住了什麼。
孟雲芍去紅隱寺燒香不過三五日,斷不能拿著這冠玉過去,且事後也未有在遺物中看到此物。
可這東西卻偏偏丟了。
這東西於她那樣珍貴,每次都要細細看上多遍,什麼時候才會拿走呢?
定是覺得要長長久久離開,甚至再也無法回來得時候,才會把心愛之物一同帶走吧。
幾個片段紛紛揚揚如落雪般闖進了他的腦中。
是孟雲芍和他聊到大盛使團時,過分的關心之語。
是春日宴上,孟雲芍莫名其妙就會彈的大盛的古琴,還有和寧樂公主之間似乎一見如故的關係。
是旁人問江大人是不是要去大盛看心上人時他的微笑不語。
是他想起了之前這整件事的來龍去脈,他並未來得及親自查個清楚明白。
還有之前,之前他出征之前,蕭明徵怎麼說來著?江大人自請去大盛,心情也是不錯。
越來越多的片段積攢成了一場暴雪。
忽然,一個念頭從他的腦中蹦了出來:難道雲芍沒有死?
而是……拿著自己本就是要送給情郎的心愛之物去了大盛,同她那以前便是情投意合的江大人去過逍遙日子了?
賀知煜的腦中炸起了一道驚雷。
他猛的起身,朝江府跑去。
因為之前孟雲芍的關係,他暗暗留意過,早就知道江大人在京中的住所。
他心裡的疑問已經快爆炸了,也再也顧不得什麼觀察、思量、考證,想要直接衝過去問個明白。
他甚至也不想計較如果真相便是如此,到底這幾年對於自己有多殘酷,而是只想要一個答案。
如果……如果她真的沒有死,他覺得自己可以接受任何答案。
「天這樣晚了,侯爺要去哪裡?」竹安追著他問道。
賀知煜已然走遠了,從風中飄來一句:「江府!」
正是華燈初上,這幾年汴京夜市繁盛,縱是到了晚上,街上人群依舊是熙熙攘攘,反比白日裡更加熱鬧。
賀知煜雖騎馬前行,但因著人多,也走不快,心急如焚。
不知過了多久,他終於到了江府,也許是因為心內焦急,才覺時間漫長。
他急忙翻身下馬,上前叩門。
「咚咚咚」。
「誰呀?」裡面一個小廝的聲音響起。接著是有人小跑過來開門的聲音。
「吱呀」一聲,那小廝打開門,見到一個富貴公子哥模樣的人,似帶著一身寒氣站在門口,因著江時洲一貫人緣極好,小廝還以為是他的朋友。
賀知煜一禮:「這位小兄弟,我是江大人同僚賀知煜,有急事前來拜見江大人。還請幫我通傳一聲。」
那小廝看他知禮,亦禮貌回道:「哦,這位公子,真是不巧。傍晚主人已經出門去了,估計一月後方歸。」
賀知煜一驚,人竟這麼快就走了。
詢問之下,才知道原來江時洲下午從宮中出來,直接趕在辦理通關文牒處下直前簽印了文書,回家取了之前已收好的行李,竟連夜就走了,片刻都未在府中停留。
「他竟這樣著急?」賀知煜心裡越發懷疑,問道。
那小廝解釋道:「哦,主人每次去大盛都是如此。基本上攢些休沐的假日就匆匆過去了。聽說是路途遙遠,大約七八日才能到。」
賀知煜又問:「每次去?你可知道他去大盛的哪裡?」
那小廝只是個門房上值班的,年紀尚小,雖在江府待了幾年,也沒接觸過什麼利害事情,渾然無覺自己不該透露太多主人家的事情,卻因自己在門房上做工,還偏巧知道主人的去向:「就是大盛的國都,盛京,這幾年陸續去過幾次吧。之前我見管事拿的主人每日出行記檔上寫的。」
賀知煜急切道:「那江大人是怎麼去的?走了哪條路線,你可知道?」
那小廝搖搖頭:「這我可就不知道了。但主人傍晚時走的,此時已過去了兩個時辰,想來已是走遠了。公子要追可能也追不上了。若有什麼事情,也只能等他一月之後回來再辦。」&="&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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