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笙笙很想直呼救命,而不是思考什麼換個人不換個人的問題,真想糊住他的嘴,怒道:「你少來吧!以前你還不是因為你母親勸你,你你你……才同我在一起!就那天!那天……那天你母親和你姐姐一同勸你!你才找了我!不然我剛去侯府一年的時候,我們就和離了吧!」
賀知煜明了她雖言語模糊,但指的就是兩人當初圓房之時,覺得很是荒唐:「怎會!她何時勸過我?她還勸我說,讓我同你早點和離了,好把你嫁給什麼亂七八糟的人,說都為你安排好了,我怎能同意啊?那天我不是還問你了,是不是聽見了什麼荒唐事……」
李笙笙愣了一下,她沒想到背後還有此節。她當年還當是他被母親和長姐催促,實在是因他是個知禮守節的重規矩之人,才與自己在一起了。
那天她心裡頗有些委屈,一邊勸自己還一邊流了些眼淚。好在那天賀知煜還算溫柔,輕柔吻幹了她的眼角。
難道他當真從那麼早就喜歡自己的麼?
但青天白日的,她無法再繼續這個話題了,心中一團紛亂,晃了晃腦袋閉著眼睛喊了一聲:「啊!」又睜開一雙杏目怒看向他道:「你別再胡言亂語了!」
賀知煜看她反應如此大,不敢繼續說下去了。
李笙笙理了理游出天外的神思,亦是緩了緩情緒,想努力平靜些,但語氣中仍帶著些微的抖動:「以後別再亂說了。我們那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婚事,且本就是錯事一樁,從頭就不對,本不該嫁你的。我從沒有心悅於你,你誤會了,以後莫再說這些荒唐話。」
賀知煜頓了頓,心中紛亂如麻,知道今日自己又努力失敗了,發覺這事實在是難解,開口不開口似乎都不對。又見李笙笙斷然否認從前之事,十分失落,反正已說錯了許多話,也不怕再多一句了,低聲道:「夫人如此說,很是傷人了。」
李笙笙覺得賀知煜真該學學如何與人溝通,不要從前什麼都不肯說,現在卻是什麼都要往外倒,不懂得平衡和轉圜。她若不是見過他同旁人爭論的時候義正言辭,條理清楚的樣子,真懷疑這人是個傻子。
但她聽見對方說傷心,又剛
剛得知其實對方比自己想像的要早上許多便心悅於自己,再如何也是曾與自己同床共枕過的人,有些不忍再苛責,忍不住安慰道:「你……你也別傷心。我……」
她實在是說不出口自己亦曾喜歡過對方,躊躇了片刻,仍是放棄了,也不知是在氣自己還是氣對方:「賀知煜!你很是煩人!」
賀知煜十分苦惱,這也是他多日煩憂的問題,平湖秋月的明眸看向她,愁道:「到底怎樣做才不會這般煩人?」
李笙笙一陣無語,心道果然是從沒與你說清楚過什麼話。
「賀公子久等了!」門咣當一聲響,開了。
是那方掌柜已寫好了契約,推門進來了。
「好。」賀知煜恢復了一派淡然從容神色,接了過來,簡單掃了眼契約:「是在這裡簽吧?」
方掌柜客氣道:「是,您簽在這裡,來前廳付了定金便好。」
他心中卻泛起了一陣疑惑,總覺得剛剛進門時,這兩人之間的氣氛有點怪。
第60章 追妻 你不如讓我看看什麼是心悅
賀知煜和李笙笙簽完契約, 先拿了些鋪子裡現成的貨物便走了,也沒再過多停留。
李笙笙獨自在雅室中坐了片刻, 初時,她被那些熱烈直白的話震得有些心神不寧;但過後不久,她便又恢復了平靜。
原來賀知煜很早便心悅於自己麼?
剛剛得知之時,她於善良的天性中生出些不忍,可此時,她又察覺自己心中那一縷縹緲的怨恨加深。
原來你心悅一個人不過如此。
她想起那些自己受過的冷落之苦,想起莫說讓這人給自己過生辰了, 便是自己想給對方過也被當面拒絕,想起他從外面回來明明已長久不見也不會多看自己一眼,想起自己想盡辦法才能讓他偶爾留宿扶搖閣。
這便是他的心悅一個人嗎?
仿佛還不如從前她以為的那般, 日久生情後浮光掠影般的喜歡。
李笙笙心中亦滋生出些她自覺並不算得體的快意。
從前這個人是高高在上的「世子」, 她只能對他溫柔笑意,不能對他有任何的不悅與不滿。後來她因著他零星斷續的愛慕, 險些忘了自己的身份, 喊他一聲「夫君」, 終不過是痴妄一場。
她便只有在自己離開侯府之後,才能平等稱他一聲「賀知煜」。&="&hr>
哦豁,小夥伴們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
&sp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