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七八日連續相處下來,一起乘車,一起用飯,一起聊天,一起甄選珠子,一起拜見商會,他必得讓她承認,她心中定是有自己的,再說不出如今日這般無情的話。
我見青山多嫵媚,料青山見我應如是。
李笙笙看他那遮不住笑意一副不值錢的樣子,心知這人又開始神思暢遊了,無語至極,有些來氣:「這事情對我很是重要!可不能再出差池了!」
沈工師聽聞兩人所言,也沒再堅持自己同去,只耐心講了許多注意的關竅,兩人聽得認真。
李笙笙和賀知煜別過沈工師,又騎馬一起回去。
夜風撩起李笙笙柔緞一樣的長髮,絲絲縷縷羽毛般輕撓賀知煜頸間,有極淡極淡的茉莉花幽香襲來。
是香香的,離他極近的,會笑會生氣,同他一起騎馬一起要去南洲的夫人。
猶如一場幻夢。
自從她離了永安侯府,再沒梳過汴京婚後婦人盤於頭上的髮髻,只同盛京這邊的閨閣女子一般散了,更顯出她一頭烏雲秀髮黑亮光澤,如瀑如夜。
還沒有結髮呢。賀知煜暗暗想。
已答應自己三年多了呢,等得好辛苦啊。
兩人回了李府。
一進門正碰見竹安正端著一大盒各式瓶罐,仿佛要歸攏至什麼地方。
竹安見兩個人一前一後,牽著馬從外面進來,笑了:「我正說侯爺是去了何處,原來同少夫人出去了。」
他有些不知道該叫李笙笙叫侯夫人還是李掌柜,索性還是一直用著以往的稱呼,又道:「少夫人,最近侯爺調製了一些香料,我瞧著,好的都能拿出去賣了,他之前說要給你些,要不要挑一些。」
「竹安,把地圖拿過來,我要看看從這裡去南洲具體有多遠。」賀知煜猜測道:「約莫明早出發的話,該有七日便能回來?」
竹安放下了手中的瓶罐,思忖了片刻,道:「我覺得夠嗆。」他道:「我來之前仔細看過這邊的地圖,往那邊去的方向山路很多,雖是直線距離看著不遠,路該是沒那麼好走的。」
說著,他去屋中,給賀知煜取了地圖出來。
賀知煜仔細看了看地圖,皺起了眉頭。
還真如竹安所說,這一路頗為不順,他之前的估計實在是樂觀了些。恐怕若是乘車,且不算尋到那會長以及找到珠子再挑選的時間,也得十來日。
但若是日夜兼程,騎馬過去,該是能省出幾日的時間。可如此行程,定是要風餐露宿,日夜無休,他是個在軍中日夜黑白顛倒慣了的人,可怎麼能讓夫人跟著受這份罪?
李笙笙見他皺著眉頭,道:「怎麼了?要花費的時間比預計的要長嗎?」
賀知煜點點頭。他本心中喜悅,此刻卻像被兜頭澆了冷水,雖極是不情願,仍對李笙笙道:「還是……還是我一人去吧。有些遠。」
李笙笙看了他片刻,明白是原本安穩舒服的行程泡湯了,要趕時間定是趟辛苦差事,笑了:「這是我自己的事情,我還能怕辛苦嗎?雖挑珠不是難事,但怎好讓你一個人過去呢?」
賀知煜拒絕道:「不過挑些珠子,你去了也幫不上什麼。我到了多讓那會長尋些懂門道的一起挑就罷了。沈工師寫的清單清楚明晰,不會出錯的。再說了,你那鋪子上事情不是很多嗎?」
李笙笙一雙杏眼秋波粼粼:「我偏要去。旁的事情現在都不是要緊事。」
賀知煜沉默了片刻,道:「好,我幫你把這雕花盒子和幾味香送回去吧,那白若梨香最是能安神。今日先休息了,明早出發。」
李笙笙蹙了蹙眉:「還等什麼?時間已然是不夠了。我回去收拾些東西,今晚便出發吧。」
賀知煜看她急切,嘆了口氣:「好。」
賀知煜送了她回去。
李笙笙放好了木盒子,與自己如今的雕花木盒並排。又隨手拿起那白若梨香,倒出一些點了,一股清甜幽靜的淡雅香氣襲來,確實似是能安穩心神的好氣味,她想伴著這香氣收拾些東西。&="&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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