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知煜定定看著她,聽她句句諷刺自己,卻都是些曾經的實情,竟是無力反駁。
李笙笙又微笑補充道:「哦對了,他坐著一會兒便同我說了許多家中之事,想來日後也該是有話可聊,不會成日冰冰冷冷沒個言語。」
賀知煜怔怔看著她,似有些魂不守舍的樣子,眼神變得哀哀戚戚,出口之語亦是十分傷感:「沒有言語的人……便沒有心麼?」
他似是情不自禁毫無覺察般,輕輕拉起了李笙笙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可你摸下看呢?這顆心裡,便全都裝著你。總是如此說,叫人心如刀絞。」
李笙笙不想他竟又拉住她的手,睜大了眼睛,縴手被賀知煜暖而有力的大手握住,她有些發懵,輕輕抽動卻沒有抽回來。
剛剛在馬球場上,賀知煜突然拉了她的手,她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後知後覺才體察出些異樣滋味。
而此刻,那寬大掌心的溫度透過皮膚陣陣向她深秋微涼的手上傳來,還有那皮肉相接處讓人難以忽視的真實的按壓感,再加上賀知煜那明亮哀戚的眼神,一起化作一陣莫名帶著愉悅快意的酸澀在她心中鑽過,她整個人倏地一激靈。
李笙笙再次察覺到了危險。
她不想被他的傷感情緒帶歪,大聲辯駁道:「裝什麼深情!從前還不是說要娶旁人!」
賀知煜看著她,眸中漾起瀲灩水光,哀如孤月,亦是高聲道:「我後悔死了!後悔死了!後悔死了!」
李笙笙看他情緒激烈,一時被震住,沒有再言語。
賀知煜信誓旦旦:「從我說出那些混帳話的時候開始,我便後悔死了!我從未、從未、從未想過要娶旁人!我日日夜夜自責,自己怎能同你說出那些
話來?「他似是真的悔恨至極,自嘆道:「蒼天啊,我為何要說那些話……」
他很是苦惱,不知該如何解釋自己才能把心意說得分明,恨不得剖出心來給她看:「我便是……便是嫉妒而已……嫉妒江時洲,嫉妒你總是看著那塊要送他的破石頭!」
他仍是抓著李笙笙的手不肯放,讓她遠離自己不得。另一隻手卻仿佛情難自已般輕輕撫上她的臉頰,似是想要觸碰卻又不敢觸碰,像是怕弄壞什麼失而復得的珍寶。
李笙笙似是怔住了,眼睜睜地看著他修長的手小心翼翼輕柔停在她的頰邊。
「他上次親你哪兒了?你便是總能說些讓人抓狂的話,你知道上次你說完我心裡反反覆覆煎熬想過多少次麼?!我恨不得……恨不得馬上要你。」賀知煜低聲道,那低沉磁音猶如惑人心智的魅魔,他自己亦是有些魔怔:「從前認識的便算了,從今往後,只能有我一個。」
他眼中是滿溢出的濃情蜜意,經年的思念與日夜的悔意濃稠交織,似烈日驕陽把李笙笙烤得融化。
李笙笙輕啟朱唇,想再說出些傷人的質詢話語,卻覺口中有些發乾,一句話都說不出。
忽然,賀知煜那撫摸她臉頰的手伸向她的後頸,輕輕一撈,李笙笙一個不穩便跌進了他的懷中。
她慌張想要將對方推開,賀知煜卻不由分說,把她緊緊圈住,只一臂便讓她整個人動彈不得,又騰出一隻手穿過她密林般的長髮,輕柔卻又不容置疑地固定住她的後頸,逼她承受自己如潮決堤的吻。
霎時間,李笙笙的腦中一片空白,任由對方鋪天蓋地的吻似帶著些許兇悍的恨意,洶湧朝自己襲來。
他的手很熱,唇卻有些涼。
明明是柔軟如絮如棉之處,卻明確給予她侵略與占領的滋味,似要讓她融進他的骨血,像是一場征戰殺伐。
李笙笙剛被握住手時的奇妙滋味此刻更是變得清晰分明,隱秘不可見天日的快意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潮汐,在她心上起起伏伏。
這很是不對,她想。她心中仍是清明一片。
當賀知煜企圖進一步攻城略地之時,李笙笙狠狠咬了他一口。
鮮血霎時從他的唇角湧出,可賀知煜卻似不在意,仍是想要繼續這場他從身到心都渴求已久的甘霖,以拯救他經年枯槁的心。
李笙笙卻用盡全身力氣猛得將他推開,怒道:「發什麼瘋!」
這次,賀知煜鬆開了她,似從一場幻夢中醒來。
他垂下頭,清醒了片刻,知道自己又犯下了彌天大錯,一語不發。
李笙笙很是恨他。恨他竟仍是如此輕薄於自己,亦是更恨自己的身體與骨血竟不知廉恥,仍是喜歡這味道,叫囂著渴求歡愉。&="&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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