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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照影想通了,稍微做足心理建設,距離蕭燼安更近了點,午睡就午睡。

桃花甜香隱約鑽進懷裡。

蕭燼安微睜雙眸。

他其實沒有睡著,只是眼睛閉著。感受到身邊人呼吸越發勻細,他睜開眼,看到的是白照影低垂的眼瞼,睡得舒坦,臉頰蹭蹭枕面。

睡著時倒是不會花言巧語,卻會討巧地,揪著與自己不遠不近的一段被褥,像隔著衣服,微微攥住他的衣襟。

蕭燼安心頭被撥弄了瞬,白照影領口稍微鬆散,玲瓏的鎖骨睡得泛粉,他睡熟時不老實,嫌熱,在被褥里亂拱,蹭得蕭燼安由寧靜變得煩躁,注目他霜雪色肌膚露出更多來。

蕭燼安尚未意識到,白照影會在有意無意間,影響到他的情緒。

只是已經困意全無,他將他所有心緒不寧,歸咎於體內尚未完全療愈的瘋病,冷著臉等白照影完全轉醒。

兩人同時起床時,已經到晚宴時間了。

外頭有敲門聲,是芳草過來請大少爺跟殿下用餐。

白照影從床上坐起,望著快要徹底落幕的天色,臉頰潮熱,張了張手臂,渾身筋骨舒展。

芳草連忙隔門獻殷勤道:「大少爺……大少爺睡了那麼久,可是身體有所不適?需不需要傳郎中給您看看?」

白照影不太喜歡她,遂敷衍:「昨晚熬夜了,我累,補覺補得長了些。」

芳草聽罷,果然訕訕地走了,還誇讚世子夫婦感情甚篤,這都哪兒跟哪,白照影莫名。

宴會在花廳安排。

迫於蕭燼安的無形壓力,柳氏差點兒掏乾淨白府家底,這才給隋王府世子準備好一桌,能配得起對方規格的回門宴。

席間烹龍炮鳳自不必說。

白星群不敢生事。

白兮然審時度勢,也知今日主動權不在自己,硬碰硬占不到便宜,表面文章也做起來。

席面上還來了個意想不到的客人:表哥崔執簡,文翰小侯爺也在回門宴上。

上次崔執簡跟白照影分別,到底還是放心不下,這回算著第九日白照影回門,所以主動過來赴宴。這是崔執簡第二次見蕭燼安和表弟共處。

蕭燼安顯然更親近表弟許多,他會布菜,問白照影滋味鹹淡,在白照影嘴角沾上醬汁時,用指節擦過他的臉蛋。

崔執簡瞧著欣慰,隱約酸楚。又偶爾敏銳地捕捉到表弟,時不時流露出一種「我其實是被人脅迫的」為難之感。

崔執簡洞察若微,越不明所以,就越焦灼不安。

一頓飯面上平靜,所有人各懷心事,可謂是賓主盡不歡。

***

夜宴散盡,蕭燼安打道回府。

這次登上車廂以後,車門車窗皆鎖著,蕭燼安人前刻意表現出來的溫柔,頃刻間成夢幻泡影。令人不得不佩服蕭燼安做戲的水平。

蕭燼安眼神陰鬱地,自斟自飲了好幾杯,喝不知是藥還是茶水的,聞著非常苦的東西。

白照影眼觀鼻,鼻觀心。馬車急剎時,坐不穩直撲到蕭燼安身上。

而那麼大的動作,對方掌心的茶杯卻涓滴未灑。

蕭燼安閒適地撂下茶盞,不甚在意地凝著白照影,倏然淡淡總結了句:「往後逢年過節,白府想必都如臨大敵。」

話畢他嘴角微彎。

白照影一陣惡寒。

只覺蕭燼安這個人,骨子裡滲出種隨時拉人下地獄的瘋狂感,滿身難描的破碎。

……

下午覺睡得太多了。

胸中經歷了不少事,閉上眼,白照影眼睛裡是一幕幕場景:

一會兒他看見蕭燼安給他理頭髮,一會兒又會看見,表哥崔執簡用那種「想要解救人質」,關切的目光注視自己,看得他好生心虛。

腦海里雜念過多,白照影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最終還是睡不著,披衣站起。

外屋的茸茸睡得香到流口水。

白照影沒忍心打擾她,挑起帘子推開門。

世子院夜裡也點著燈。

庭院裡有兩棵不高的海棠樹,海棠花已經凋謝,青綠色的樹冠遮不住滿天密密麻麻的繁星,古代的生態環境好,這是前世過慣了居家生活的白照影,幾乎從未欣賞過的盛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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