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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一片慈心,孩兒感佩不已。」

「孩兒不敢再追究堂哥,但,堂哥這瘋症確實會傷人,堂哥現在擔任北鎮撫司鎮撫使,他來日會不會御前行兇,這事誰都不能保證……懇請父皇三思,孩兒為父皇擔憂!」

***

十年前那碗瘋藥,斷送了蕭燼安的名聲和多半條性命。

蕭燼安解毒解了十年,痼疾堪醫,但積毀銷骨。

蕭明徹惡人告刁狀,總要在蕭燼安身上討回點什麼,能卸了蕭燼安的實權,再好不過,瘋症就是最好的發作藉口。

父皇多疑,疑心自己,當然也疑心抬舉蕭燼安,瘋子會不會一刀把他給捅了當場篡位……

皇子威脅到君父,便不可留。

敬賢帝不著痕跡地抿了抿唇。

而白照影不明所以,等著他放人,卻始終也等不到。反而等到老皇帝臉色陰沉了好幾分。像晴轉多雲,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麼。

這讓白照影開始隱隱懷疑,心中嘀咕,老皇帝也是不能信賴的?

這般猜測沒過片刻就得到了印證。

老皇帝轉了個鼻音,似乎突然又不想放走他們,反而惦記起蕭燼安的身體情況:「身體方面的事,總也不聽你說,以前你就有癔症。即使王府府醫不得力,宮中御醫你想傳就傳,有得是杏林聖手。」

皇帝的話音未落,千燈樓內,有一御醫顫聲道:「啟稟陛下,癔症最為難治,此病殃及神志,若是世子還未能痊癒,微臣等願共赴隋王府會診,給世子根治,為陛下和隋王分憂。」

這名御醫當然是七皇子的親信。

白照影只覺得今晚還算正常的大魔王,繞來繞去,竟被定性為精神病。

他堵在嘴邊的一聲「世子沒病」被自己生生給壓下去,通常情況下,這種疾病的患者,以及他們的家屬,都會掩飾硬說病人正常。

白照影喉嚨緊縮。

敬賢帝語氣似乎淡了些:「還是看看得好。」

那些對老皇帝升起的敬愛之情,頃刻間,煙消雲散了。白照影委屈得竟不知該如何是好。

可是事態在往更惡劣的方向滑坡——

千燈樓內,燈火晦明一瞬,一道晚風帶動得在場者人影紛紛搖曳,如鬼祟似的。

白照影跪著,見有一道瘦長的人影,沿著他身側逐漸變長。

他聞見了丹藥房酸苦的硫磺味,見到身青灰色寬大道袍,隋王小老頭做道士打扮,行禮,五體投地給敬賢帝結結實實磕了個頭。

白照影卻有不祥的預感,簡直忘記呼吸。

隋王顫聲請罪道:「臣弟教子無方,世子染病,不忍拘囿他於王府。前些日子,他於夜宴失控行兇殺死家臣,今夜又跟七殿下有此衝突。臣弟願自削爵位,大義滅親,請賜死世子。」

第36章

那賜死兩個字砸下來, 像從天而降兩塊大石頭,砸得白照影眼冒金星。

他不知道隋王是從何時來到千燈樓的, 隋王的存在感太過單薄。以至於剛才端午慶典,他都不記得見過這個人物。

王府家宴那會兒,他曾聽蕭燼安喊隋王為「父王」,雖說兩人談話時,顯得不遠不近,但白照影依舊覺得, 隋王應當與蕭燼安有幾分父子情。

可眼下局勢越發緊張,他沒想到隋王會落井下石。

夜宴失控,殺死家臣……又是怎麼回事?

倚山聽泉台那場宴席,後半程, 他被蕭燼安打發到夜市,回來後蕭燼安就把自己關在亭子裡,狀態很是古怪。

難不成,正是在自己走後,他殺了個家臣?犯了瘋病?

以前若是別人對白照影這麼說, 白照影深信不疑。

而現在, 歷經許多次見證傳聞和現實之間的差異, 白照影到底覺得, 蕭燼安跟傳聞不盡相同。

他也有斬殺刺客為民除害時。

他的車只為軍情和民生讓路。

他還會,還會悲傷。

如果剛才打架時, 七皇子喊得那些胡話為真, 老王妃出軌, 隋王必然是恨透了蕭燼安。

所以隋王盤桓良久,等待個機會出手,在蕭明徹再度把矛盾指向瘋症時, 以家屬的身份,置蕭燼安於死地!

白照影狠狠抿了抿唇。

又見敬賢帝咳嗽幾聲。嘴角的笑紋早已不見半根。

他不知皇帝啟用蕭燼安,正因為蕭燼安日漸正常,敬賢帝需要人替他牽制七皇子。皇帝又不能在身邊放個不安定因子。若蕭燼安無藥可醫,背後牽涉良多,就可藉此機會除掉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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