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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名官差俱是一愕,屋裡崔執簡已經出來,官服還沾著些塵土,興許那據點裡面有地道。崔執簡剛才親自下地道沾惹的。

崔執簡眉梢眼角稍微揚起喜色,然而顧著規矩,沒喚他小名,又顧念朝廷律例,沒放他進案發現場,就在門口遠遠招手道:「怎么正熱的天氣出來玩了?」

白照影在柵欄外面答:「我得到家綢緞鋪子!就在這條街,趕巧遇見你,原來你最近都在這邊辦案呢!表哥放班後叫上你那些好朋友,我請你吃飯啊!」

其實白照影也並不是完全不懂避嫌。

故意喊得聲音大,就是讓別人都聽見,反而不會有閒話。他真的是很想謝謝表哥照顧。

但崔執簡畢竟比他多想了一層,聞言立即斂眉,許氏對錢把持得很緊,鋪子虧了可以賣,怎可能輕易給他?

自己倒是行蹤久在錦衣巷……

崔執簡更不敢過去了,遠遠說:「不巧為兄今日事忙,你早點回去,改天我去府上拜訪。」

「哦。」白照影不糾纏,「那就下次請。我一定要請你的,下回不去,我是要生表哥氣的。」

「自然一定。」

本來順天府官差們見到個美人跟崔小侯爺搭話,存了幾分八卦的心思,然而兄弟兩人說話全不避人,大伙兒那點看熱鬧的意圖煙消雲散,倒是覺得崔家家風清正,兄友弟恭。

白照影到底沒請成表哥吃飯,臨走前,非要把傘給表哥留下,說是他放班前就會下雨。

崔執簡拗不過,只得在艷陽天裡領受了這番好意,但卻是派門口掛刀的官差,替他接過雨傘,從頭到尾都沒跟白照影有接觸,佯裝若無其事,安撫白照影走。

可等到白照影走後。

理順了前因後果,崔小侯爺拂袖,瞬間變了臉色,讓官差立刻捉拿了在他辦案地點附近,鬼鬼祟祟探頭張望的幾個人。

就地在庭院裡仔細一審,果然都是隋王府芙蕖院的家奴,為首的人姓張,姑且稱張婆子。

張婆子讓崔小侯爺不帶火氣地威懾,竹筒倒豆子似的禿嚕出來一切:

「小、小侯爺,小侯爺饒命。」

「故意引世子妃來見您,這真的不是老奴膽敢擅作主張的,這是,是……」她也不敢說受許側妃的指使,像被掐住脖子的鵝,到最後支支吾吾。

而崔執簡雖氣憤,也無意為難底下這些辦事的人,他們雖壞,助紂為虐,但也有不得不辦的難處,崔執簡只追問他們:「引世子妃來見本官,可是為了什麼?」

張婆子不敢隱瞞,既然是崔執簡親審,就等同於在衙門立了案,她連忙爭取寬大處理說:

「世子妃那籃綢緞裡面,有夾帶。」

崔執簡深深吸了口氣。

張婆子揉了揉眼眶又道:「我等都是芙蕖院裡嗓門大的,得到上頭授意,只要世子妃跟小侯爺遇上,我等就嚷捉姦,把事情鬧大,再把那份夾帶抖落出來,讓世子爺對世子妃離心。」

崔執簡在炎夏覺得冷,淡聲問:「蕭燼安這麼好騙?」

張婆子:「信也好,不信也好,終究是埋了根刺,世子多疑且敏感,又是害過病的人,受不得心理方面的折磨。」

張婆子說話時眼神不停閃爍,露出討好地笑容,使崔執簡感到很厭惡。

這座隋王府簡直爛到了根子裡。

自己天真單純的表弟,被放在這樣的家庭里磋磨,崔執簡喉嚨仿佛堵著根刺,那點兒根刺扎在心口更加深入,崔執簡喉結滾動。

而此時,一角陰霾,突然遮擋住陽光滿照的庭院,將崔執簡與幾個隋王府家奴都籠罩住。

厚重的烏雲從南邊的天空,沉重地滾動到北邊。酷熱轉變成悶熱。

蟬不叫了,剛才還曬得打捲兒的樹葉,現在一片片低垂著頭。

一顆豆大的雨珠啪嗒砸在崔執簡的臉頰,濕漉漉的,讓他抬起頭,對夏季的天氣變化之快,頗有些不可思議。

雨珠嘩啦啦的潑灑下來。

雨水猶如瓢潑,轉瞬間視野里到處是灰濛濛的雨簾。崔執簡額發濕透。

外面守門的官差連忙撐起方才白照影留下來的雨傘,六十四骨紫竹油紙傘罩在頭頂,油紙傘暫時使崔執簡沒那麼狼狽,他往上看。

傘面是天青色的,沒有點綴花紋,顏色清爽活潑。沿著傘骨邊緣滾落根根水柱。

打傘的官差不知崔大人剛問出些王府黑幕,並不知崔執簡正在滿心憐惜,只是單純因為這場雨,和這份送傘的情誼,誇讚白照影道:「這雨說下就下,大人的弟弟,可真是個妙人。」

崔執簡越發酸澀,俊雅面龐,顯出一抹匆匆划過的黯然,卻不敢在隋王府這群家奴面前,表現出半分除去兄弟情誼外的情愫。

崔小侯爺聲音微啞,對張婆子等人道:「汝等犯案未遂,且錄下口供簽字畫押留作憑證。回去也告訴許氏,栽贓嫁禍皇親者當斬首。我清清白白的弟弟,豈容她敗壞名聲?」

連我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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