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照影就連忙放下湯碗,站到蕭燼安的背後給捏肩:「我給夫君鬆快鬆快。」
半年前白照影剛嫁給蕭燼安,為了苟命討好大魔王, 白照影就拿出了這套按摩手段,他很專業的。
只是他不清楚是怎麼回事,上次按大魔王的時候,他已經足夠堅硬,令人無法下手。
如今蕭燼安飛魚服底下的身體,簡直是鐵骨錚錚,白照影卻是最近被他折騰得渾身發軟,捏不了幾下就累得輕喘。
氣息從後向前,撩撥蕭燼安的鬢髮。
蕭燼安放下筷子,摁住他的指端:「睡前再鬧,認真吃飯。」
兩次扮演賢惠王妃的策略都失敗了。
恐怕今後都跟賢惠沾不上邊,是嬌氣王妃,很閒,什麼都不會。
白照影只能坐回原處。
心裡裝著事,但沒耽誤多吃,他好好照顧自己,吃得很營養搭配,吃完又問道:「夫君這裡沒有食不言的規矩吧?」
「沒有。」
「那為何不跟我說說話呢?」白照影提醒,「別人溫馨和睦的家庭,飯桌上都會聊天。」
蕭燼安想起早晨那聲心悅你,聽到家庭這個詞,微微點頭:「你白天去哪兒玩了?」
「我太累了,洗完澡又睡到晌午,午膳是跟崔兄夫人一起吃的,我們倆想賞雪作詩,沒賞到太多雪,雪落下就化了。」
「下午呢?」
「下午跟店裡面的人打交道,我把江南飛花布的技術搞到手啦,南邊招聘來的織工,明天就可以上機操作,上京城也可以買到物美價廉的飛花布。」
話畢白照影把黑心商人如何誘惑他壟斷,以及他如何懲治他們,這事件跟蕭燼安講。
蕭燼安淡道:「搭進去車馬費,薪酬,織出飛花布也沒打算漲價,其實你還賠了錢。」
白照影道:「雖然利薄,但之後會慢慢賺的。」
「就沒想過真獨攬這生意?」
「夫君能讓我做到?」白照影問。
「你如果想,很簡單。」
「可我不太想,」白照影從脖子裡提溜起王府的庫房鑰匙,鑰匙小小一把,很精緻,「郡王漲了爵俸,你在外上班還有年俸,我們店鋪有進項,我也不缺錢。更何況……」
「何況什麼?」
白照影真心道:「我夫君是大英雄!擊敗瓦剌,生擒敵國元首,我已不能上陣殺敵,更不能與民爭利。你看我們王府現在過得多好,我出門都有人主動跟我打招呼呢。」
曾經蕭燼安所到之處,儘是詆毀他是個瘋子的聲音。
蕭燼安心頭動容:「吃飽了嗎?」
白照影點頭。
「過來。」
白照影放下筷子。
桌子不大,兩個人其實坐得很近,下人們相互對視一眼,連忙撤出,將門緊緊掩住,隔絕了外頭的風雪。
白照影莫名覺得,關上門就該臉紅了。
他紅著臉被蕭燼安拉過去,坐上了他的腿。
他以為是側坐,結果蕭燼安勾過他的腿彎,放到身體側邊,側坐變成了跨坐。
白照影從腰椎到脊骨攀升起一陣酥麻。
隔著飛魚服曳撒,明顯挨著了……
他渾身戰慄,卻已被蕭燼安摟住。
蕭燼安望著自己,喉結輕顫,手指在他背後按撫:「你今天晚上,就這樣給我捏肩。」
白照影想起小冊子——絕不是單純的捏肩!
可他今天沒嚇得逃跑,忍著羞赧,乖乖地靠在蕭燼安身上道:「夫君白天做些什麼?」
「上朝。」
白照影不甘心,小聲追問:「我沒去過朝會,講點什麼呢?夫君要不要發言?」
「偶爾會,今天有急報,東南頻出海患。」
「能仔細講講嗎?」
如果是別的方面,蕭燼安講便講了。
唯獨軍情涉密,這還真不方便講。
他並不懷疑白照影會當奸細,他怕白照影會因為知道的太多,而遭人惦記,不再清靜安閒。蕭燼安搖頭。
白照影蹭了蹭他,換了個方向提問:「上完朝夫君幹什麼?」
「去兵部觀政。」這個同樣不能展開。
之後是去北鎮撫司處理刑獄案件,安排抄家,提審要犯,如此血腥暴力,亦不可言。
蕭燼安抱緊懷裡乖巧溫軟的狐狐,嗅著桃花甜香搖頭。
他在白照影身上拱,摩挲得白照影暈騰騰的。
白照影自然情動,可是並不甘心,反而越發覺得,自己像是個寵物,心裡打鼓得很。
白照影按住想更親近的衝動,拉開點兒距離道:「蕭明徹是被夫君給攆出城外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