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照影倒是沒躲他捏自己。
但等到用藥完畢,蕭燼安穿好衣服,白照影才跟壞夫君算帳,丟給蕭燼安塊帕子。
「都是你弄的!去把竹榻擦乾淨!」
「……」
命令完畢,大魔王照做。
大魔王認錯態度良好,服務態度更好,抱起軟趴趴的王妃挪了個位置,挪到琴桌後。
大魔王蹲身,認真地擦拭每一根竹骨。
因為背對著白照影,蕭燼安並沒瞧見白照影在抿嘴偷笑。
他笑他堂堂雲中郡王,風流過後,竟還得自己收場。剛才他有多肆意,現在就得有多麻煩——活該,老婆不會代勞!
白照影幸災樂禍。
但也不知道大魔王怎麼想的,竹榻不僅擦得鋥亮,竟還把竹榻略錯位的部分掰正了。
使得白照影看笑話的勁頭驟然變淡。
他無聊地撥弄琴弦,隨便彈出些不成調子的音符,抬眸看窗戶,又是日色近黃昏了。
蕭燼安這時站在白照影跟前,換了張乾淨帕子擦手:「要返回住處,還能不能走?」
哼。
說得自己有多厲害似的。
白照影當然想起身直接證明給他看,甚至想給他來個大跳。
但轉念一想,有挑釁的嫌疑,大魔王當初就是被自己小看過,所以當晚跟自己圓房。
白照影戰略性緩緩起身,深沉道:「還好。我可以慢點。」
兩人緩步回到了碧梧館。
在碧梧館用過晚膳,白照影吃掉兩碗加酥油蜜糖蒸食的牛乳酪。
吃得滿足,也不急著就寢,白照影就試著拽蕭燼安到外間,坐在羅漢床,說私房話。
他跟蕭燼安分享,今天遇見軒轅清的種種經歷。
「我那小嫂子,真的是既膽大又膽小!」
「他把冊子塞給我,自己向水亭外跑掉,把我嚇壞了。我都能想到家裡夫君黑著臉,又要跟我置氣了。」
白照影嘰嘰喳喳,湊過去拱蕭燼安。
曾經蕭燼安聽他說十句,只會回一句,甚至僅僅是聽。
如今蕭燼安不知是不是被他那句「單方面找話題,我會累的」而影響,隨著白照影說話,他會給出更加明顯的反應。
現在是按住王妃絨乎乎的腦袋,揉了幾揉,解釋道:「那天沒跟你說話,等你主動找我。不是置氣,其實因為……」
蕭燼安突然收住話音。
他想說因為害怕。
後怕發生失去王妃的所有情況,怕王妃遇到歹徒,怕王妃讓人賣掉,怕王妃被欺負。
他需要消化這些負面情緒,才能克制自己,不會對白照影不知輕重的行為發火。
蕭燼安不願白照影知曉,他也有許多無奈和軟弱。
他欲成為妻子紮實的依靠,單方面另起話題:「王妃是我的。」在白照影頭頂連續親了親,捏捏怪變成親親怪。惹得白照影輕哼幾聲,話題被動終止。
「壞夫君!」
「好狐狐。」
唯有蕭燼安那聲好狐狐,會使白照影以為,自己根本不是正經狐狐。
果然不止於親親,蕭燼安還要再更進一步,白照影無語了。
這次真的把他粗糲手掌從自己衣服里撈出來,死死地摁住,不給碰。
白照影嗔怪道:「——每天都……你沒完了是嗎???」
剛開葷的男人真可怕。
白照影也不想弄得床事不和。
但,明天他們要參加重要場合,太過亂來,不太好吧。
白照影堅持拒絕。
大魔王收回魔爪,倒是說到做到,他答應過此事全憑雙方意願,果然就沒繼續進行。
白照影稍微鬆了口氣,膽子更大幾分。
反正就他跟蕭燼安兩個。
白照影紅著臉,小聲說些讓人羞恥的話:「先幫崔家走過大禮,等回王府補給夫君。」
新婚妻子在燈輝中的暗示,有時候,遠比魚水之歡更令人心悸。
蕭燼安自是滿意地收下王妃的許諾,點頭:「可以。」
不能做那個就退回貼貼怪。
蕭燼安摟過王妃肩膀抱了會兒,稍微止住心癢,對白照影道:「崔家這件事畢,皇帝提出秋獵,我要跟著出去段時間。王妃欠下的債,等我回來討要。在家好好待著。」
「夫君要外出?」
白照影心裡一緊。
他好像今天在孝義堂外聽見了秋獵的事。
他還沒仔細想,蕭燼安就直接走了下個流程,簡短且鄭重地叮囑:「按時吃飯,別輕信他人。你身邊有錦衣衛保護,遇到危險不要害怕,大事找舅舅,他不在隨駕隊伍。等我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