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溪白……做了一個夢。
他夢到了很多亂七八糟的東西。
溪白夢到,他和顧弛變成了室友。
兩人相處不錯,過了一段非常平靜且和諧的校園生活。
但某一天,當溪白提著烤冷麵回到宿舍的時候,剛推開門,就被一隻大狗撲到了地上。
大狗兩隻前爪扒著他的肩頭,伸著溫熱的舌頭,在他的臉上舔啊舔,熱情到溪白招架不住,直到他手忙腳亂地把狗往外推了一點,喊了一聲。
「顧弛!」
喊完後才發現,宿舍里空空蕩蕩,顧弛的影子都沒看到。
殊不知就在這一刻。
那隻狗開口說話了。
「我在這裡。」
是顧弛的聲音。
溪白目瞪口呆地看著那隻還在朝自己抖耳朵笑的毛絨大狗。
而在他愣住的下一刻,四下空間扭曲,宿舍瞬間墮入了一片無盡的黑暗。
毛絨大狗毫無徵兆地就變成了他夢裡的那個鬼王。
還沒等溪白反應過來,他便被鬼王按倒在了地上,手腳都被禁錮,動彈不得。
溪白呼吸幾近凝滯,眼神發直,在四周的一片黑霧籠罩之中,他看到鬼王俯下·身。
一股冰涼的刺痛感,也隨著附上的薄唇,狠狠扎進了他的手腕脈搏之中。
他感受到自己的血在流出體外。
鬼王,在喝他的血!
「啊!!!」
溪白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刺目的朝陽透過窗戶斜映進來,一陣晃眼。
但也同樣的,讓才從驚醒的溪白清晰地意識到,那只是一個夢。
啊,是夢。
太好了,只是一個……夢?
連心聲都在此時此刻頓住,溪白坐在床上,窗外的風聲,樹葉的沙沙作響,在這一瞬間,都變成了一陣直鑽大腦的高頻耳鳴聲。
心臟像是拉響了警報,上下亂跳個不停。
真絲睡衣的袖口因為不安穩的睡眠而在臂彎捲成一團,溪白的手因此露了出來,正搭在腿邊。
而借著屋外晨曦的映照,溪白清楚地看到,在他的手腕處,有一個十分清晰的,鮮紅的印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