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 江鶴頓時有點慌亂,「哪個不喜歡嗎?」
蘇凡捻了一個奶黃糕放進嘴裡,搖頭:「不噢,挺好吃的。」
「只是覺得……是因為我,才假裝自己眼睛不舒服嗎?」
江鶴這才鬆懈下來,甚至羞澀地笑了一下:「是我臨時起意,掌門看了我眼神,也是臨時決定和我配合的……」
「掌門這波隨機應變也真是厲害。」蘇凡吃著零食感嘆著。
江鶴點點頭:「掌門待我如長兄一般的,我們於合奏,修行上,都頗有默契。」
蘇凡一怔,心裡快速划過了掌門的「我與鶴一起」,然後又臉紅著趕緊搖頭甩開這念頭。
江鶴道:「放心吧,以你的天資,十日結丹也不是不可能。」
他清淺一笑,像是所有陽光都灑落。
「謝謝。」 蘇凡突然說。
江鶴驚了一下,又鄭重道:「為什麼突然這樣說?你救了我的眼睛,讓我重見了光明,這對我來說無比重要。」
「蘇凡,我可以這樣叫你嗎?」 他認真地說著,「你救了我,冥冥之中我們在天道里就有了因果,我願好好對待這份因果。」
氣氛突然變得有些奇怪了。
好像光的暖,花的香,以及風,突然吹過來都痒痒的。
蘇凡握住零食袋子的手指蜷縮了一下。
他沉默著剛要張嘴,就看到不遠處湖面上落下一道玄黑身影,那身影在湖面一點,便如履平地地立住了,然後向這邊望來——是焚月齋齋主!
看清楚兩人後,他明顯不大高興手指間黑氣森森:「說什麼雙眼不舒服看不得湖光,所以退出……現在卻躲在這裡卿卿我我?」
江鶴一把將蘇凡護住,抽出洞簫就要吹奏樂曲保護。
齋主放出威壓,一步一步踏水而來,每向前一步都能感覺到整個湖面都在他腳下震顫。
一圈一圈的波紋在他的腳下散開。
齋主臉色黑得可怕,身為合道大能的威壓散開,天光一暗,似乎連陽光都消失在了烏雲之後。
江鶴被威壓控制,吹出的笛聲也斷斷續續。
齋主放著威壓,但又輕描淡寫地望過來:「怎麼了,繼續吹啊,我看看是什麼樣的曲子能讓蘇凡對你念念不忘?」
蘇凡:「……」 為什麼有種廝混小三被被原配當場捉住的感覺?
不是,大哥你為什麼這麼理直氣壯,我之前都沒見過你啊!
江鶴只是元嬰,根本不可能打得過齋主。
蘇凡只能開口:「我說,齋主閣下,今天應當是我們第一次見面。」
齋主穢麗的面容突然愣了一下,像是聽到了很刺心的話,但又無法辯駁。
他的嘴唇輕抿,猛然收了威壓,然後自湖心捲起了一場風暴!
風暴直通雲端,像是漫天落雨,蘇凡不得不揚袖躲閃——
就這一閃的功夫,當蘇凡放下衣袖時,眼前的景象讓他說不出話來:
只見,面前站著兩個江鶴真人。一模一樣的衣飾,一模一樣的臉,甚至連手中的笛子都絲毫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