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行漫對上了蕭予深沉的眼神，滿不經心地歪歪脖子：「蕭宗主這話說早了，您與我前後腳一起合道，可是您身上的魔氣居然那麼少，也許這就是機緣吧，遇上了我遇不上的東西。」
蕭予捏緊了摺扇，竟然出乎意料地沒有反駁。
洛景晴跟在一旁，頗為敏銳地注意到了蕭予的小動作。
心下一震，心如電轉，洛景晴突然將一串事件聯繫起來：
當年宗主還只是首席弟子，受了傷進入了暖泉療傷，遭遇了青棠宗的「偷襲勾引」，還拿走了他的貼身扇子。
但之後他的修為就一日千里，毫無滯澀地一路上了合道境界。
眾人都道是勤勉加天縱奇才，但怎麼會魔氣如此之少？
洛景晴再次把目光投向蘇凡，青年一身素銀，站得筆直，卻被無數人中傷。
難道……和他有關？
難道，還是少年的蘇凡在暖泉里，竟然為宗主療傷了？
洛景晴覺得自己抓住了問題的關鍵，可為什麼，明明是治好了宗主，宗主怎麼會這麼厭惡他？
洛景晴眼帶疑惑，默默在一旁思索。
付震還在試圖勸蘇凡，但他一貫沉默寡言，翻來覆去就會說那麼幾句。
春回宮羽殿的人實在看不下去了，掌門站了出來打圓場：「我觀蘇凡客卿面有疲色，想來這治——療——」 他刻意用「治療」換了旖旎曖昧的「雙修」，「也是頗為耗費體力，不如我先帶他回去休息。」
他翹著菱唇，看向了柯行漫。
出乎意料地，柯行漫把人還回了春回宮羽殿，甚至好好聲好氣地說：「我感覺到你的境界有所鬆動，若是再加把勁，應當是能夠結成金丹了。」
當場蓋戳了蘇凡的天賦！
眾人驚愕地看著他。
除了最開始的眼熱，現在更有幾分欽佩在裡面。
連春回掌門都有點驚訝，一向任性難纏的柯齋主居然也會有這麼好說話的時候？
但機不可失失不再來，他當機立斷，帶著蘇凡江鶴和其他人踏雲走了。
築基之時，蘇凡仍不能夠駕雲，但若是旁邊有其他高修為者駕雲，他便也可以踏在雲端。
蘇凡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空中的涼風吹拂過來，讓他的心請能夠平靜一些。
春回掌門說的沒錯，他的確是有點累了。
此刻只想好好大睡一場。
目光瞥到了旁邊，卻看見江鶴神色黯然。
蘇凡張口想說些什麼，想了想，又決定去拉江鶴的錦帶。
這本來是獨屬於他們的小動作。
他伸出手去，但江鶴……躲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