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怔了一下，磕磕巴巴地：「嗯，嗯，我的太子妃……」
化妝師在旁邊笑得花枝亂顫，一派磕到了磕到了的甜蜜，然後一溜小跑著出去給朋友分享糖去了。
蘇凡手掌擋住：「別，要不你還是叫我哥得了。」
映繼續黏黏糊糊地：「不要嘛, 或者叫你老、老、老婆？」他的俊臉憋得通紅，無人知曉他體內的蛇血都幾乎沸騰，蛇尾躍躍欲試地要跑出來。
蘇凡看了一眼鏡子裡的倒影, 冷笑：「你覺得我倆誰更像老婆？」
映從善如流：「那老公！老公你好帥~」
蘇凡無語。
一陣敲門聲打斷了一房間迅速升溫的旖旎，白鹿大祭司清澈微寒的聲音響起：「蘇凡, 是我, 有話對你說。」
映的笑意收了起來, 他半是撒嬌地提高了聲音道：「老公，你的手腕上是什麼呀？與你今天的禮服不太搭配誒，要不要換下來，我有一條紅寶石的鏈子，喏，我親自給你帶上！」
蘇凡冷言拒絕：「還是不要亂叫，我手上的這個……很重要，先不能摘。」
映嘟嘟囔囔。
蘇凡無視映的哼哼唧唧，說：「請進來吧，大祭司。映你先出去。」
映更不高興了，但是蘇凡的話他一向都是聽得，於是只能走出去，與霜擦肩而過的瞬間，不輕不重地撞了他肩膀一下，然後關上了門。
霜面無表情，視線卻落向了蘇文的手腕。剛剛他在門外，映說的話他聽得一清二楚。
只見蘇凡霜白的手腕上纏著一圈一圈的銀色細鏈，上面綴著的綠寶石碎石與自己頭上的一模一樣——沒錯，那還是他送給他的。
他沒有想到蘇凡會一直帶著，直到今天的婚典都不肯摘下來。
霜的銀白眼眸黯淡了些許，藏在袖子下的手無意識地攥了起來。
「我……」
「什麼事？」
兩人的聲音幾乎是同時響起。
他與我是這樣的默契……霜的心再次一緊，他不得已又掐了一把手心，才穩住了面上的表情。
這下兩人就都沒有再說話了，沉默橫亘在兩人中間，卻有什麼在無聲地醞釀。
「我……」霜終於出聲，他伸出手指，勾下頭上的銀鏈，一寸寸，一圈圈，這是他緊貼一雙驕傲鹿角的，最為親密的東西。
他將其一點點褪下，宛若褪去了身上最後一層遮羞布般。
最後他雙手捧著，遞給了蘇凡：「我沒什麼能夠贈予你的，這就是我的全部了，祝你……新婚愉快。」
最後的幾個字他說得格外艱澀。
蘇凡沉默了一下：「是麼，強迫我結婚，這種時候又來祝福我麼？」
霜被他的質問刺得眨了一下眼睛，多少年未曾流過眼淚的雙眸此時竟然有些酸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