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在本科期間就和教授合作論文，按理說，應該是個極大的好消息。若是能夠冠上自己的名字，哪怕是第二第三作者，在評選獎學金，甚至將來保研找工作等方面，都是不錯的學術加分。
不過這些，都不是蘇凡所關注的。他知道這是他曾經生活了二十多年的世界，但不知道這會是邪神們設置的最後一個世界。
以他們的習慣，一定是會搞出什麼毀滅世界的大動作的，在這種背景下，讓他去考慮保研……
蘇凡輕輕搖頭：「抱歉齊教授，這是一個絕佳的機會，您的好意我很感謝，但是我目前沒有精力去做這件事……」
齊教授的目光深了一些，單框鏡片划過一絲光：「哦，蘇凡同學最近很忙嗎？這學期選了多少課，還是說，在忙著談戀愛呢？」
蘇凡愣了一下。
被這麼直白地問出來，也是很少有的情況。
他一時不知道怎麼回答：「啊……不是，我是在……」他絞盡腦汁開始回憶，自己這學期的安排，突然手機上的備忘錄彈窗，讓他靈光一現，「我是找了一個實習，學習之外的時間都被占據了，恐怕沒辦法幫您寫論文了。」
蘇凡越說越順，「其實，我今天下午還要去一下實習公司的，齊教授，我可不可以先走？」
齊允眯了眯眼睛，他有一雙鏡框也掩飾不住的桃花眼，曾被無數的學生在論壇評選為「最想在C上摘掉眼鏡第一人」。
「那真是有點可惜了，」他微微嘆氣，「時間緊急，不如中午我請你吃飯，吃過後送你去實習公司吧？」
「呃不用了，我約了其他同學，這就走。」蘇凡只想儘快離開。
結果剛退後兩步，齊允就大步追了過來，拉住了他的手臂：「蘇凡同學……」
一陣馥郁的像是黑玫瑰木的氣味也隨著他的動作籠罩而來。
他的眼睛像是含著兩彎濃墨：「這份資料給你，如果你改變了主意，我隨時歡迎你來和我一同寫論文。」
說著，他將一個U盤，放進了蘇凡的手裡。
也許是不經意，他溫熱手指尖也刮過了他的掌心，那觸感轉瞬即逝，但卻能在人心底留下一絲震顫的波紋。
「！」蘇凡握了握掌心，轉身快速走掉了。
在辦公室中，齊允收起了那份偽裝的溫柔，玩味地笑開，他嗅了嗅自己的指尖，格外鮮紅的舌尖舔過唇珠。
他……齊允教授，不能是在勾引我吧？
蘇凡邊走便覺得腦袋裡有個漩渦在轉。
不能不能，回想他們的對話，完全沒有問題。
可為什麼總覺得有些奇怪的曖昧在其中？
蘇凡一邊下樓，安靜的樓道中只有他一個人的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