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反覆做著深呼吸,聽到外面的雨聲大了些。
房間裡連續閃過幾道白光,窗外轟鳴不斷。
暴風雷電一個不少。氛圍組,名不虛傳。
「來人。」凌微謠低低出聲。
下一刻,房門被人輕柔地推開。
凌微謠沒有接受過表演教學,頂著別人的皮囊別人的身份,面對原主熟悉的也可能是最熟悉原主的貼身侍女,不自覺地有些心虛。
「郡主,是被雷聲嚇到了嗎?」
銀燭走進來,神色不安,惴惴地看著凌微謠,似乎在猶豫著要不要往前走。
凌微謠搖頭,問她:「游意遲怎麼樣了?」
銀燭眼神微動,她在疑惑,不知道凌微謠又想了什麼折磨人的法子。
「郡主讓他今晚宿在馬廄,他自然在那裡。」
「帶我過去。」
凌微謠伸出手,銀燭下意識去扶,但說出口的話卻是不贊同她去。
「……外面風大雨大。」
凌微謠懶得再開口,她跟這個身體不適配,當然也可能是底子本來就已經虛空崩壞,說幾句話就覺得好累。
「你也別瞧不上我,全府上下誰又看得起你呢,不過是個名義上的主子,郡主又不喜歡你,等她玩膩了,還不是把你賞給我們這種人,你若是現在從了我,我還能瞞著她給你些好處,否則……」
「否則什麼?」
少女清凌凌的嗓音揚起落下,裹挾著不容違抗的慍怒。
先頭說話的人已經傻了,哆嗦著跪下求饒,腦袋幾乎埋進污穢的泥土裡,不敢抬頭。
大雨傾盆,風大雨大。
凌微謠的裙擺都濕透了,但很奇怪,下人的污言穢語落在她耳中卻很清晰,她的話也能讓對方聽得清清楚楚。
她緩步向前,土腥味混合著馬廄里的異味剛剛入鼻,凌微謠就很想吐。
銀燭緊隨其後,時刻觀察著凌微謠的情況。
凌微謠身體不好,眾人皆知,可若是凌微謠
真的出了什麼事,她身邊的人一個都逃不了,她是第一個,絕對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對銀燭的內心活動一無所知,凌微謠努力壓抑著不適,看向幾乎趴在地上還在發抖的女人。
她微微對銀燭側了下頭,寒聲道:「打二十板子,扔出去。」
「是。」
銀燭吩咐下去。
很快有人執行。
捂著嘴把那人拖了出去。
凌微謠繼續前行,銀燭輕輕擋了擋。
「裡面髒,讓奴去吧,郡主想做什麼,吩咐奴就好。」
凌微謠沒有理會她,拂開她繼續往前。
馬廄里的異味更加濃烈,熏得她頭暈,但她還是一眼就看到了靠在牆角的少年。
髮絲凌亂,衣衫不整。
凌微謠皺了皺眉,條件反射聯想到了不太好的事情,但回想了剛才那個人說的話,應該沒有得手。
「你……」
她才剛剛說了一個字,少年驀地抬起頭望向她。
明明已經擁有了原主的記憶,知道他長的是什麼樣子,但真正親眼看到,凌微謠的心臟還是不可避免地漏跳了一拍。
這可不是個好現象。
「她」的身體本來就不知道還能撐多久,不適合這種怦然的躍動頻率。
凌微謠沉默著,少年盯著她,眸光沉靜,片刻,眉頭微蹙。
游意遲目光微移,看著眼前那段皓月般的手臂,往下,纖細的指節伸向他。
就像是一種虔誠的選擇。
「走吧。」
游意遲沒動,微蹙的眉緊了緊,眼睫微垂,似乎有些懼怕她。
凌微謠明白他在想什麼,也知道這種現象是正常的。
游意遲現在一定在懷疑眼前這個可怕的女人又有了什麼新奇的整他的想法。
他是原主的童養夫,養在府里近十年,幾乎沒過過幾天舒服日子。
凌微謠的存在在游意遲看來,恐怕和妖魔鬼怪沒什麼兩樣。
「跟我走。」
凌微謠重複了一遍,游意遲看起來依然是懵的。
這時候從外面跑進來一個人,撲通一聲直挺挺跪下,凌微謠不動聲色把手收了回來。
「郡主,請你饒了公子吧,他前幾日才生過病,實在不能在這種地方待一晚上啊,您不順心要罰就罰我吧!」&="&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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