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絮哆嗦了一下，一臉的悔恨。
「我知道了。」
凌微謠循循善誘道：「還有，不要再去評判人家的長相了，他再怎麼說也是我們的救命恩人，今日若是沒有他出手相助，你的清白保不住，我連命都丟了。」
凌絮癟了癟嘴，「我沒有在其他地方說，也就私下跟你……」
「私下也不可以，既然你知道聖上是怎麼想的，那也應該將心比心想到外面的人是如何嘲笑他的，我們管不了其他人的嘴，起碼要管好自己的。」
「嗯。」凌絮點頭，「我知道了，小妹。」
他嘆了口氣，「小妹，你真的長大了。」
凌微謠：「……」好像一不小心用力過猛了。
她心虛地看了一眼游意遲，見游意遲表情淡然，凌微謠懸著的心這才稍微放了放。
「小妹，你說得對，無論如何郗俟公子今日都救了我們，不如下次邀他到我們家裡去設宴款待？」
「免了吧。」
凌微謠道：「我會備上厚禮感謝他的，眼下他和陛下的關係尚不明朗，我們之間不能來往過密。」
「你說的有道理，那我也備一份禮，你幫我一起送出去，權當感謝。」
「好。」
凌微謠累極了，閉眼小憩，終於到了目的地，她在銀燭和游意遲的攙扶下回到了自己的院中，這才長舒一口氣，躺下好好睡了一覺。
等醒來，已經分不清是什麼時辰了。
天黑得厲害，萬籟俱靜。
凌微謠起身，房中立刻有人跟著動了起來，及時給她遞上一杯熱水。
看著游意遲的臉，凌微謠詢問：「你沒休息嗎？」
「……」
游意遲遲疑了一瞬，沒有正面回答。
「我擔心你睡著了又突發高熱，而且你沒喝藥，沒個人守著不行。」
「那讓別人守著唄，你今日也被嚇得夠嗆，就算身強體健也扛不住啊。」
凌微謠還是累，沒睡夠，她把杯子遞出去，重新躺下。
游意遲搬了凳子坐在凌微謠床邊，看著她。
「我很擔心你。」
聽到他這麼說，凌微謠心中有些動容。
「看到我這張臉，你還害怕嗎？」
「有時會怕。」游意遲誠實回答，「但再看到你的眼睛，就不會怕了。」
「這也是她的眼睛啊。」
「可完全不一樣。」
游意遲道：「或許一直和你保持距離的人不會輕易察覺，但只要離你近一些，就能發現差別，凌絮一定也發現了。」
凌微謠眨了眨眼，「他應該……沒事的吧，畢竟腦子不太好，連李芸那樣的人他都看不透，才不會想到什麼靈魂附體呢。」
「你還有不舒服嗎？要不我找趙大夫過來給你看看？」
「就是累。」凌微謠問道：「現在是什麼時辰了？」
「丑時了。」
「那別讓她忙了，明日再說。」
游意遲看著凌微謠目不轉睛，凌微謠剛想問他怎麼了，游意遲就抬手用手背輕輕去觸碰她的額頭。
「似乎……沒有發熱。」
「當然。」
凌微謠長長的睫毛抖動幾下剮蹭著游意遲的手背。
她撇了下嘴，「你當我說謊騙你啊，如果不舒服，我可是不會跟任何人客氣的，這麼好的容貌家世，能活下去的話我還是很想長長久久地活下去。」
游意遲收了手，問她：「若是聖上真的把郗俟賜婚給你，你打算怎麼辦？」
凌微謠一愣，「不會吧……」
她想來想去都覺得不可能，「息淳王又不是有求於我朝，她們是合作的互惠互利的關係。若是把郗俟嫁給我……聖上也要考慮風險和收益的吧，在我這裡，她們兩個任何一方都占不到什麼便宜，嫁給閆茴還差不多。」
「閆娘子是武將，若是在你和她二人之間選擇，你的可能性大一些。」
游意遲說完，凌微謠心裡也沒低了。
「你怎麼突然這麼嚴肅考慮起這個了？你不會真的覺得我在聖上的選擇名單之中吧？」
「先前或許沒可能，但今日之事過去之後，說不定……」
游意遲話還沒說話，垂眸吸了口氣，「若是聖上以為你們之間有一些情意，如果郗俟真的被聖上賜婚給你做你的夫郎，你打算怎麼辦？」
凌微謠腦子一片混亂。
其實郗俟幫她，凌微謠也覺得是自己的皮囊牽扯出來的好處。
不然不能是對她一見如故，因為她長得像他的某位故人，才為她付出這麼多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