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打下北離也要安撫,反正一去至少三年五載,如果不把夫人帶上,我就不去。」
「什麼,你這樣跟陛下說的?」沈鳳翥眼前一黑,頭越發暈眩。
「對啊~我說我還要帶弟弟妹妹們走,微音的婚事我要在北地辦。」
沈鳳翥低頭小聲道:「將在外,家眷不能離京,而且節度使必須留嫡子在京…為質。我們雖然沒有大婚,你也沒有子嗣,但我好歹收了王妃寶印,陛下怎麼…會准我離京。」
「我有什麼說什麼啊,我跟陛下說我只有你,沒有其他姬妾,三五年不能抱你,我會被憋死,若是這般,讓淳于青若去北地算了。」
「你——」沈鳳翥臉皮漲紅,頭昏腦漲,這傻子怎敢在陛下面前輕言浪語。
梁儼見狀笑道:「你別擔心啊,你夫君有分寸,這話只有陛下知道,哦,對了還有那個朱太監,其他人不知道。」
沈鳳翥聞言,見臉還算沒有丟完,緩了緩氣,「陛下竟也同意九郎他們跟你去?」
「怎麼不同意?」梁儼眨巴著眼睛看向沈鳳翥,「今日他們進宮給蕭貴妃請安,我們中午一道吃的飯,幾個崽子一聽,不說府邸奴婢,連食邑都不要了,說只要能跟著哥哥就好。你又不是看不出來,皇帝對他們幾個不上心,巴不得省下這筆開支。」
沈鳳翥垂眸,他豈會不知。
文懷太子沒了,他們便沒了蔭蔽,即便回來了,可也不復從前。
玄真和九郎的母族對他們客氣卻不親近,長平侯府是太子妃的娘家,如今也只剩他一人。皇帝和眾人對阿儼還算不錯,除了他已經成年,在幽州立下了軍功,更是看在他母族的面上。
晉州王氏,大燕第一世家,當今右相還是阿儼的嫡親舅舅。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
這世間,即便是血脈至親之間,真心也是稀罕物。
「實話實說,我不放心你們留在玉京,我遠在千里之外,你們若有個好歹,我鞭長莫及,還不如跟我走,雖然北地沒有玉京繁華舒適,但我們在一起總有個照應,你說是不是?」
沈鳳翥看著滿含笑意的眼眸,重重點了點頭。
「行了,現在該我問你了。」
蝶翅眼睫輕扇,沈鳳翥歪頭道:「問什麼?」
「我走後你是不是又沒正經吃飯,中飯又省了?」
「沒有啊,我有吃飯的……」聲音越來越沒底氣。
「螺兒——」
「來嘞。」螺兒在外間看書,發憤圖強,聽見殿下喊自己,忙不迭地跑到跟前。
她見沈鳳翥朝自己眨眼睛,心下自然明白殿下喊自己來做甚,先開口說道:「公子早飯後就沒有進食,只喝了兩杯茶。」
「鳳卿,你說你吃過飯了?」梁儼戲謔地看向捂眼懊惱的某人。
「阿儼~」
梁儼見他又想撒嬌,嚴肅地扒開滑膩的鳳凰爪子,輕咳兩聲,「我不吃這一套啊,螺兒趕緊去備飯,今天公子不吃兩碗飯,我就…我就……」
「你就怎樣?」沈鳳翥勾住金腰帶,聲音帶笑,「你要罰我?」
「螺兒,你去備飯吧,記得讓廚房備公子愛吃的。」
螺兒應聲領命,出去時還貼心地關上門扇。
梁儼轉身將人壓在床上,拇指勾起下巴,四目相接,「不聽話的鳳凰自然要罰。」
「好,我認罰。」說罷,沈鳳翥環住梁儼的脖頸,猛地一拉,四片嘴唇便撞在了一起。
淫/靡的吮吸呻/吟久久沒有停歇。
轉眼便到了出發的日子,梁儼會先行北上,如今天寒地滑,他讓沈鳳翥等開春了再帶弟弟妹妹們北上。
王府寢房內,沈鳳翥環著梁儼的腰,依依不捨。
「好了寶貝,時辰到了。」梁儼拍了拍懷中人的後背。
沈鳳翥緩緩鬆開手臂,拿過狐皮圍脖,踮腳給他圍上,「走得這般急,又不能一起過年了,路上風雪大,你注意別凍著了。能不能坐車去啊,騎馬多冷啊,那個油膏帶身上沒,還有皮手套,千萬別把手凍傷了……」
梁儼掐住纖細腰肢,附身含住不住叮嚀的嘴。
一個濃烈的吻過後,兩人分開,梁儼摸了摸微紅的滑膩臉蛋,「我不在,你好好照顧自己。」
又要幾月不見,明明人還在眼前,思念的芽卻抑制不住地從心底鑽出。
梁儼帶著一隊護衛出城,此時的大道上沒有一個閒雜。
金吾衛早已經將此條大道清理了出來,以供梁儼可以順利離開玉京。
送行的官員和親友在城門口話別。
淳于青若痴痴看著馬上人,而馬上的人卻連一個眼神都沒給他。
凌虛哥哥說不喜歡他了,可他不會信,那年梨花飄落,他明明說過……
「殿下,請您一定要為我父親和弟弟報仇啊!」人群中一個男子跪到梁儼馬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