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缸頂部的蓋子上還擺著一袋魚食。
知知覬覦這袋子魚食很久了，每次看到小胖魚的時候都想給小胖魚餵吃的。
可她太小了，哪怕踮起腳尖也夠不到魚食的包裝袋。
穆蘭嘴角上揚，蘭壽她見得多了，並不覺得新奇。
她的視線始終停留在小糰子身上，手指時不時揉揉她的小腦袋。
見小糰子邀請自己下次一起給蘭壽餵食，她當即應聲說好。
一大一小在樓上看了許久的小胖魚。
其實並沒有什麼可看的，五條小魚不停在魚缸里游來游去，起初看還覺得好玩兒，看久了便不覺得有什麼了。
只是小糰子的興致一直沒有減弱。
穆蘭看著她的小腦袋隨著小胖魚在水中遨遊不停上下擺動，心下覺得逗趣的不行，沒忍住拍了視頻給丈夫發了過去。
穆蘭：你看傅騁的小女兒，太可愛了吧！
手機屏幕上沒有任何回應。
穆蘭和丈夫結婚十多年，兩人早已經過了熱戀期，七年之癢。
沒有孩子的牽扯，兩人的感情早已消磨殆盡。
如今兩人各有各的事業，平日裡就是下班回家也不一定能看到對方。
兩人的最新聊天記錄也還是停留在兩個月前，雙方公司有合作簽訂合同的時候。
久久沒有等到丈夫的回應，穆蘭嘴角的笑意也逐漸落下。
一直趴在魚缸前看小胖魚游泳的知知似乎感知到了身後人的情緒。
她收回落在魚缸上的視線，扭頭看到姐姐神情低落的模樣，小臉登時皺成一團。
是姐姐覺得小胖魚不好看嗎？
可是姐姐說她很喜歡小胖魚呀？
是姐姐又覺得痛痛了嗎？
小糰子轉過身子，一把將穆蘭抱了個滿懷，「姐姐。」
脆生生的小奶音在房間裡響起。
穆蘭感覺到小糰子在自己脖頸間輕蹭，看到她在自己懷裡撒嬌的模樣，笑著用手托住了她的小屁股，讓她坐在了自己懷裡。
「怎麼了知知，看小胖魚看累了麼？」
知知搖了搖頭，她抬起五官皺成一團的小臉，道，「姐姐痛痛嗎？」
她抬起小手，溫熱柔軟的小手指在穆蘭下意識蹙起的眉頭間輕撫，「姐姐不哭哭，知知給姐姐呼呼。」
抱著小糰子的雙臂倏然收緊。
穆蘭勾了勾唇角，魚缸有些折光反射，她透過玻璃面看到自己笑容難看的時候，終於放棄笑著安撫小糰子這件事。
低頭把自己的腦袋湊近小糰子，穆蘭用挺翹的鼻尖在小糰子充斥著奶香的懷裡輕蹭。
「姐姐不哭，姐姐可以求知知一件事嗎？」
知知能聽明白穆蘭說的每個字，但是一句話整合起來，小糰子便轉不過彎來了。
即便如此，她還是抱著穆蘭的腦袋，學著哥哥們的模樣抬起小手在穆蘭的後腦勺上輕撫。
她說，「好嗷。」
穆蘭停下動作，她咽了口口水，說出了那句根本不可能實現的話，「姐姐也想有一個像知知小寶貝一樣可愛的寶寶。」
「哥哥說知知會帶來好運氣，那知知親姐姐一口，也借給姐姐一點點好運氣好不好？」
她是真的很喜歡小朋友。
從她看到知知起，腦海中原本已經淡下去的欲望，又一次冒了出來。
如果能生一個像知知這樣的小寶貝，她願意付出一切代價。
可惜無論她用盡任何辦法，許下無數誓言，也實現不了這個願望。
知知一聽姐姐是要好運氣，她的那顆倉皇無措，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姐姐的小心臟登時活躍起來。
「好呀！知知今天有好多好多好運氣，全部給姐姐好不好？」
從穆蘭懷裡掙出，小糰子抱住她的脖頸，低頭『吧唧』一口親在了她的臉上。
「知知把好運氣都給姐姐，姐姐就會有一個小寶寶嗎？」
小糰子的眼眸璀璨，哪怕背對著燈光，也依舊亮得嚇人。
穆蘭點點頭，道，「或許吧，謝謝知知的好運氣。」
穆蘭的話音剛落，小糰子抱著她又是一頓啃。
「知知有好多好運氣，都給姐姐！」
穆蘭這會兒心情再低迷，也該被小糰子治癒了。
嘴角的笑意逐漸加深，穆蘭摟抱著小糰子，低頭也在她的小臉上親了一口。
「謝謝知知，有了知知的好運氣，姐姐一定會很幸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