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女兒會不高興,對女兒寵愛的老父親立時停下腳步。
他那張白淨的面容在沙漠裡被曬成小麥色,如此容貌竟然還比之前更俊逸了。
傅昱琛感慨這些年父親一直沒老,反而隨著年紀周身氣場越強,魅力越大,這些年光是被他踹下床的女人,就夠繞傅氏集團外圍三圈整了。
「那什麼,我就是接知知放學。」
「高三下午五點半下課。」傅昱琛這刀插得毫無父子情誼。
傅騁剛出院就被次子懟的啞口無言。
他快步回到玄關,丟下車鑰匙撥開擋在自己跟前的次子,轉身就上了樓。
看背影應該是回家第一時間不能瞧見小女兒,在生悶氣。
傅昱琛見狀搖頭失笑。
另一邊,回到學校的知知很快就被教室里的哥哥姐姐圍成了一圈。
明兒就是高三第一次月考了,為了穩住排名,不被其他人擠出實驗班,實驗班的學生都在埋頭苦讀。
手裡的試卷刷了一張又一張,一天換一根筆芯已經是家常便飯。
一中是京城內相對於公平的高中。
和貴族學校不同,一中很多學生都出生在普通家庭。
父母平庸,家境一般的他們,唯一能改變命運的途徑,便是考上名校,結實更多更優秀的人,拓寬自己未來的道路。
因此一中的學習氛圍更壓抑,更讓人受不住。
傅景意當初給弟弟選擇一中,就是為了穩下弟弟暴躁的心態,希望他能逐漸穩重。
之前知知在的時候,實驗班的學生還能藉口休息為由,跑來和知知聊聊天。
哪怕知知很多時候回答不上來,他們只是看著小小一隻的她坐在比自己大上不知道多少倍的課桌椅上,就能化解他們一天的疲倦。
可是好景不長,知知才來學校幾天就沒再跟著傅思淵一塊兒過來。
為此還有學生硬著頭皮找傅思淵打聽了一番,聽到知知是去找爸爸,以後還會回來,實驗班的學生這才鬆了口氣。
不知何時起,知知已經不再是傅家的小公主。
而是高三實驗班所有學生內心的寄託。
直到這天傅思淵單手抱著妹妹走進教室,只有朗朗讀書聲的高三教學樓內,一陣歡呼聲直接衝垮了那些讀書聲。
「知知你終於回來啦,哎喲看看小臉臉,都瘦了,姐姐給知知留了好吃的桃花酥,知知一定要吃完啊。」
「好像是瘦了點兒,也長高了點兒,知知,幾天沒回學校,有沒有想哥哥啊?」
「知知知知,姐姐這裡有好多好吃的,知知給姐姐抱一抱,姐姐就把這些好吃的都給知知好不好?」
傅思淵到的本來就晚,這會兒讓同學團團圍住,懷裡還時不時被塞上一包糖果,一盒手工制的曲奇,不一會兒的時間,他一米八出頭的大個子都快讓這些小零食淹沒了。
知知待在三哥哥懷裡也很乖。
聽到哥哥姐姐們說想自己,她笑的眉眼彎彎,奶聲奶氣地告訴他們,自己也很想他們。
也不知道是誰趁機偷親了一口妹妹的小臉,傅思淵的目光捕捉到這一幕,周身的戾氣瞬間散開。
「這都什麼點兒了你們還在門口堵著,待會兒教導主任來了可別說我沒提醒你們,這次的月考你們都準備好了麼?有信心超過我麼?」
傅思淵當初入學,連入學考都沒有,校長就安排他進了實驗班。
因此實驗班的學生都還不知道傅思淵真正的實力。
他們都喜歡乖乖軟軟的小糰子,小小的一隻不論做什麼都讓他們喜愛。
而傅思淵就不一樣了。
14歲的少年滿身桀驁,目中無人的模樣十分欠扁。
「傅思淵,你說自己能拿第一就真的能拿第一麼?你知不知道我們班長很厲害,高二聯考是全市第二!」
全市第二的成績,已經足夠讓各大名校拋出橄欖枝。
班長平日裡為人低調,但保送京大的事還是整個一中都知曉。
就這樣的成績,除非傅思淵能考到全市第一的成績,否則根本不可能超越班長。
有一就有二,人堆里也不知道誰喊了這麼一句,當即就有人跟著附和起來。
「就是啊,你年紀小我們平時都讓著你,可你也太驕傲了,老話說得好,驕傲使人落後。」
「傅思淵你是很聰明沒錯,拿了普利茲克獎很厲害,但你也不能這麼狂妄自大啊。」
傅思淵聽著同學們的議論,他的眉眼間並沒有表現出像以往那樣的暴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