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悶胡秀兒說話的時候一點都不動腦子,聽聽這話說的,前後矛盾不矛盾?
既然看到他的時候他都已經傷成那樣了,那他還怎麼救她?
晏清河忍不住再次試探,一臉沉重道:「我不知道,我只夢到有人要殺我,很多人,個個身手過人。」
胡秀兒有點失望,不過轉念又開心了起來,笑著安慰晏清河道:「能想起來就是好事,別急,慢慢來,總能想起來的。」
「你不害怕嗎?」晏清河覺得胡秀兒真的很奇怪,他都說了很多人要殺他,那些人很厲害,她怎麼還只在意他能不能想起來。
胡秀兒怔了下,搖頭道:「不害怕。」
她都死過一回了,變成那麼慘的鬼都熬過來了,還有什麼可怕的?
晏清河看著胡秀兒的眼睛,她的眼睛是偏圓的杏眼,黑眼珠很大,眼白很清澈,讓人能輕易從她眼中看出她的情緒。
現在她眼中有關切有安撫有堅定,卻沒有絲毫心虛畏懼或動搖。
她是真的不害怕。
「為什麼呢?」晏清河忍不住問。
夢裡他的情況兇險無比,那種被逼入絕境眼睜睜看著同伴倒下的憤恨,遍體鱗傷精疲力竭只能任人宰割的悲涼,都讓他恨不得毀滅一切,將他所遭受的痛苦十倍百倍還回去。
那樣的他像個要毀天滅地的殺神,他自己都害怕。
她為什麼不害怕?
不怕被他連累,不怕他發起狂來殺了她嗎?
胡秀兒不解地看著晏清河,哪兒有什麼為什麼,報恩不是理所應當的嗎?
不過,好像,他現在還沒幫她埋骨,不對,他這輩子應該是沒機會幫她埋骨了。
想到這兒,胡秀兒不好意思的小聲道:「那個,我那天晚上被壞人追,也掉溝里了,為了藏身,就,就躲到了你身子底下。」
晏清河的嘴巴不由自主地張大了,胡秀兒趕忙擺手解釋,
「我不是故意的,我以為你死了,不是,那個,當時太急了,想不到別的辦法,我,我,我就用你擋了一下。」
晏清河手動把嘴合上,看著胡秀兒很是一言難盡。
他真是做夢也想不到,他是被動救了人。
胡秀兒窘迫的紅著臉補充道:「後來發現你還有氣,我就把你背回來了,你放心,你救了我,我一定會報答的。」
「你先別說話,讓我緩緩。」
晏清河覺得腦子快成漿糊了,完全跟不上胡秀兒的思路。
世上怎麼會有她這種女人呢?
是他的見識太淺薄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