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長鋒被她這麼看著,竟然有些心虛。
他撓頭,說:「我就是擔心你。」
陳知許突然伸手,狠狠拍了他的胳膊一下,錢長鋒十分配合,誇張的捂著胳膊跳起來,眉頭緊皺:「啊,胳膊要斷了!」
他可憐兮兮的捂著胳膊,臭不要臉的把頭湊到陳知許肩膀,可憐兮兮:「媳婦別打了,好痛。」
陳知許揉了揉自己的手掌,那胳膊硬的跟石頭似的,到底誰手痛啊。
她氣的又拍了他的胳膊一下,問他:「你多敲一會門不行?做什麼要跳窗?這是在二樓,多危險啊?」
她邊說著,便伸手去推錢長鋒的頭。
推不動。
錢長鋒把頭抵在陳知許的肩膀上,把她低著往後推,一直推到貼著牆。
「我錯了媳婦,」他十分誠懇:「但是我敲門你不是不理我嗎?我不得自己想辦法麼?」
陳知許氣的又要拍他:「你就不能,不能多敲幾下嗎?」
錢長鋒抬起頭來,看著她:「我以為你生氣了,不理我。」
誰說不是呢!
她就是在生氣啊。
這個臭男人,到底是裝傻呢還是故意的呢!
陳知許把他推開,去桌上拿了給祁歲榕的信,細心的捲起來,然後裝進用竹子做的郵筒里,對錢長鋒說:「明日我要把這信寄到京城去,不知道這兒有沒有去京城的商行或鏢隊,麻煩他們捎一程。」
她之前在祁縣,是有認識的商行的,鏢師也有很多,因為是寄到京城,所以不愁沒有人稍帶,但是到了州府,就不認識人了,要找人的話也不方便。
她就問錢長鋒:「這個客棧掌柜能做中人,幫忙找人送信嗎?」
她的認知里,一般的客棧都是可以的,很多五湖四海的客人來到客棧暫住,總會有信件和各種東西要托人捎回家裡。
客棧里客人多,這個把東西放下,那個就可以幫忙把東西捎走。
錢長鋒接過她的郵筒,看著她:「京城?你在京城有相熟的人?」
陳知許沒打算滿他,點頭:「有,文安伯府的大小姐,叫陳知許。」
錢長鋒:「…」
他盯著陳知許,重複一遍:「文安伯府,陳知許?」
陳知許點頭,看他的表情:「怎麼了?」
錢長鋒立即搖頭,他想到之前文安伯府大少爺陳文許去密州的時候,被他攔路攔截,就是因為陳知許阻撓,所以才沒有完成任務。
但是當時陳文許的表現,好像並不認識她啊。
錢長鋒把信收起來,說:「我明日幫你找人寄。」
陳知許點頭。
然後看著錢長鋒:「你怎麼還不走?」
錢長鋒一把抱住她:「媳婦在那我在那,不走。」
陳知許:「…」
她雖然接受了錢長鋒,但並沒有想過兩人要發展的這麼快啊!
她就掙脫不開,就伸腳踢他。
錢長鋒把她抵在牆上,垂頭親了她一口,說:「乖啊,我打地鋪,行嗎?」
陳知許紅著臉,瞪他:「那還不去鋪被子。」
錢長鋒就笑著去拿被子了。
第二天早上,錢長鋒拿著信去找掌柜,掌柜是賢王安插在這南陵州府的暗線之一。
兩人都認識,掌柜看見錢長鋒拿著郵筒,低聲說:「去京城的?」
錢長鋒點頭。
掌柜的就以為是給他們主子的信。
接過來一看,郵筒上貼著張箋紙,上面寫著文安伯府陳小姐。
他愣了一下,抬頭看錢長鋒。
錢長鋒板著臉,說:「別問,問就是不知道。」
掌柜:「…」
他們給京城送信是有專門的信使的,都是自己培養的人,賢王謹慎,不容許自己的信件落入到外人手裡。
他底下的很多重點部下,家人都在他的掌控中,賢王如今的情況實在危險,他不相信任何人,因為現在的他,根本經不起任何背叛。
掌柜的低聲說:「這個,得跟上面匯報。」
任何經過他們手的信件和情報,他們都要拆開看一遍,審核了沒問題才可以送出去。
還要跟賢王匯報,給什麼什麼人送了信,帶了什麼東西。
錢長鋒其實出門的時候,跟陳知許說過,問她這信有沒有什麼私密內容,以為很可能會被人拆開看。
這種事不多見,但不是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