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知恩啊,」魏延叼著煙笑,「你也想要簽名?這次搖滾演出順利的話我幫你問問。」
他們幾個朋友組了個小樂隊,最近在巴黎有演出,陳肆跟他就是早年玩樂隊認識的,今兒被他從紋身工作室抓來頂包鼓手。
「對了,」魏延吸了口煙,降下車窗問,「你剛才喊那麼大聲看見什麼了?嚇我一跳。」
陳肆笑:「看到好東西了。」
魏延也沒放心上,記起旁的:「聽說你有個朋友是我表嫂的忠實粉絲對吧?看在你的面子上他的請柬我也能包圓。」
陳肆沒再接話了。
這婚禮請柬,能不能有機會印出來還兩說。
……
照片發出去沒兩分鐘就被齊宿臉紅心跳地撤回了。
他跟薛知恩的合照才不要給別人看。
齊宿自己左看右看那張照片,昏暗的燈光里,他們緊貼著,閃光燈照亮她的臉,也照亮了她沉冷的桃花眼,熠熠生輝的樣子。
好像他們真的親密無間,真的像一對……
情侶。
砰砰砰——
齊宿只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了。
震耳欲聾的。
他顫聲問:「知恩,這張照片真的可以給我嗎?」
薛知恩看都不看他,丟過來一句:「隨便。」
啊——
得到肯定答案,齊宿的心要跳死了。
他將手機捧著放在心口,表情幸福到要飛升了。
薛知恩一驚:「喂,你怎麼不喘氣了?」
齊宿一臉安詳,死而無憾的表情,好像有什麼從他身體裡微笑著飄出來了。
「喂!」薛知恩忙掐他人中。
把差點幸福死的齊宿從死亡邊緣又拽了回來。
他活過來的第一句話就是:「知恩,我感覺自己好幸福~」
薛知恩:「……你個神經病。」
不過一張破合照,不知道在高興什麼。
天際微微亮的時候,薛知恩感覺肩頭沉了沉,她的身子瞬間僵住,偏眸,本來還在喜滋滋欣賞合照的蠢男人,抵不住睏乏歪頭虛虛枕在她肩上。
離得近,才能看清他眼瞼下淡淡的烏青,也是該困了。
前三天為了照顧薛知恩他幾乎沒怎麼睡,全憑一口熱情氣撐這麼多天,也是不容易。
薛知恩本不想管他,可那溫熱的呼吸繞著她脖子濕黏地纏上來。
她不自在地往旁邊挪,這男人就跟長了定位一樣追著她倒。
第74章 算我求你
薛知恩煩了,伸手毫不憐香惜玉地推開他的頭。
「滾去床上睡。」
齊宿迷糊了一下,聽到這話,腦子還未開機就攬抱起她:「去床上睡。」
「放我下來,你自己去!」
齊宿半眯著睡眼,從她懷裡拿過遺像放到供桌上,憑著本能低哄:「乖,一起睡一會兒。」
薛知恩氣得要打他,他先一步握住她的手腕,放在唇邊吻了一下,迷濛的深眸掀起長睫凝望她:「知恩,該睡了。」
薛知恩抽不動發癢的手,那落在脈搏的吻在發燙。
她握起五指,抿緊了唇瓣。
這死變態故意的吧?
薛知恩被按回床榻,男人也不幹什麼,扯過來被子把她裹得嚴嚴實實,便趴在她身邊睡著了。
只是健碩的手臂緊緊環著她的腰不放。
好像生怕她跑了似的。
薛知恩縮在暖和的被窩裡,借著月光,瞥他輪廓精緻漂亮的五官,飽滿的唇,高挺的鼻,過長的鴉睫撒在白瓷樣的皮膚上,幾乎看不到任何毛孔,完美得不像真人。
他比她見過的很多人都要好看,是那種一般人看一眼就心生喜愛、難以忘懷的好看。
如果見過他,她不應該會忘記……
這念頭一閃而過,薛知恩忽然頓住。
她幹嘛要去記住一個死變態?
現在就恨不得把他這種垃圾從腦子裡全倒出去。
這樣想著,她往旁邊挪動幾下才闔上眼睡覺。
可體溫是會蠱惑人的,她蜷起的身體在不經意間向那個體溫偏高的人靠攏,挨著他,緊皺的眉頭都鬆懈了。
齊宿在夢裡感覺有什麼軟乎乎的東西靠近他,貼著他蹭了蹭。
他抱住那團迷迷糊糊地想。
——這裡有隻好乖的貓貓。
早晨。
一碗精心熬製的養胃粥被擺在薛知恩面前,南瓜、紅棗、小米混在砂鍋里一起煮的軟爛,口感清甜綿糯。
比家裡精心挑選的廚師做的還好喝。
薛知恩抬眸,瞅見他撐著腮頜笑眯眯的臉蛋。
「好喝嗎?」他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