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感覺——
好詭異。
更詭異的還在後面。
主臥的門還大敞,燈也沒關,貓咪從裡面聞著味喵喵叫著蹭上薛知恩的小腿。
「喵~」
「……」
薛知恩看著這間堪稱恐怖的,全是跟她有關物品的『痛屋』,陷入長久的沉默。
「你看我說吧,」易苒鼓起勇氣湊上來,隔開她跟齊宿,「姐姐,你還是離他遠點吧!要不要跟我一起回首都?我今天下午就走!」
齊宿在一旁小心地覷著薛知恩的神色,手指無意識地攪在一起,他其實心裡也沒有多少底。
但這藏著他隱秘心思的房間,被薛知恩看著,就好像他剝開衣物,掰開皮肉和肋骨,心和身赤裸地站在她面前,任她觀賞,任她評判。
這種感覺令人緊張又興奮。
她會是什麼表情呢?
噁心,還是驚恐,或是氣憤……
……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宛如刺激的凌遲,一塊塊割肉又刮骨。
……
但讓他意想不到的是,薛知恩沒什麼表情,也沒什麼反應,只瞥他一眼說:「你偷我衣服?」
齊宿:「……」
易苒:「……」
一高一矮的兩人表情都有一霎的空白。
齊宿最先反應過來,他揪著手指,耳根悄悄紅透了:「我、我是撿的,我以為你不要了……」
「你沒有拿它幹什麼奇怪的事吧?」
薛知恩歪頭越過易苒看他,攝人心魄的桃花眼直勾勾盯著他,瞳仁微微向下瞥。
察覺到她意指的齊宿耳根漸漸更燒了。
「知恩,我怎麼會是那種人……」
儘管他很想,但他還有最後一點作為人的底線。
薛知恩也不知道信不信,就一直盯著他,齊宿受不了,頭一點點往下低。
薛知恩彎腰繼續追著他看,齊宿整條脖子,整張臉都是紅的,像煮熟躬身的蝦子。
齊宿羞赧:「別、別看我了。」
薛知恩:「你不是很想我看嗎?」
齊宿:「哪、哪有……」
薛知恩:「你眼睛是這麼說的。」
齊宿默默用雙手捂住眼睛:「你看錯了……」
薛知恩:「掩耳盜鈴。」
「……」
夾在中間的易苒心底生出一種前所未有的詭異感。
為什麼?
為什麼感覺自己像個千瓦電燈泡?
他們,他們是在調情嗎?
易苒腦袋頂上冒出無數個問號。
出乎意料的,薛知恩沒有震驚,沒有厭惡,更沒有氣憤。
甚至連一點點情緒都沒有,好像已經習以為常。
本來該驚悚害怕的場面就這麼詭異地和諧了下來。
薛知恩沒反應被易苒理解成『善良』。
對,就是善良。
他們知恩姐姐善良才不表現出對這變態的歧視和恐懼。
這樣一想他們姐姐真是太善良,太大度,太美好了。
就因為這樣易苒更不能不管薛知恩,讓善良、大度、美好的她留在這『魔窟』。
易苒繼續剛才的提議:「姐姐跟我一起回首都吧?您家不就在那兒嗎?我現在就買機票!」
她來的時候只坐高鐵,要帶正主的話怎麼也要買飛機頭等艙吧!
易苒開始盤算自己的生活費夠不夠,要不要問她爸再要點……
「我很高興再見到你,但我家就在這裡。」
薛知恩婉拒了她的提議。
易苒懵了,就連暗暗瞪她的齊宿都有些怔然,呆呆地望向薛知恩。
這裡是她的家嗎?
儘管知道這說得是對面,但此時站在這的薛知恩,說出:這裡是她家。
還是讓齊宿心潮澎湃。
『家』嗎?
他們的家……
「姐姐你跟我走吧,你的家不應該在首都的古園大院嗎」
「……」
「姐姐,你別不說話啊,是不是師哥威脅過你?你別怕有我在,發生了什麼你都可以告訴我,我會保護你的,現在是法治社會,他不敢怎麼我們。」
易苒悄悄睨了一眼立在一旁的齊宿。
生怕他有動作。
好在他沒動,只是目光始終停在薛知恩身上,粘稠的像某種鬼怪,某種觸手……
肆無忌憚地窺視,貪婪地攀附。
易苒一激靈,渾身冒冷汗,試圖擋住他陰濕粘膩的視線。&="&hr>
哦豁,小夥伴們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
&sp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