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霖臉色變了,再也維持不住矜貴的架子:「你這種人也配當知恩姐的男朋友?」
齊宿肯定是不配的,但是他能在這時候怯場嗎?
必不能!
「那咋了?我就是!」
「你就是什麼?」
突然有道幽幽的聲音插進來。
齊宿拔高音量:「我就是男……」
他看清氣得紅溫的溫霖身後的人兒,磕磕巴巴地再沒有剛才的囂張氣焰:「你、你的男朋友。」
「知恩姐,有我在,齊先生可以回去了吧?不能再麻煩他了。」
溫霖趁機加塞。
薛知恩看著齊宿說:「聽見了嗎?該回去了,男朋友。」
齊宿:「……」
「你真的想我走嗎?」
「對,」薛知恩盯著他眼下那點烏青,「我看你就夠了,趕緊滾出去。」
「……」
齊宿被趕出來了,身上還穿著圍裙,手裡還抓著廚房的擦手巾,好像做著飯被小三登堂入室踹出家門的正夫。
還眼巴巴瞅著那道身影,期望她能改變主意,把他牽回家。
可憐的要命。
薛知恩看都不看他一眼,『砰』一下把門關上了,走廊寂靜,只一個高高大大的男人在原地發怔。
屋內同樣寂靜,薛知恩冷淡的目光,移向躍躍欲試的少年。
「你也從哪兒來滾回哪兒去。」
「奶奶……」
「別跟我提她,」薛知恩撥起額前遮擋視線的長髮,露出厭煩至極的桃花眼,「別拿薛家人跟我套近乎,令人作嘔,等外面那條臭狗走了,你就一起滾。」
溫霖知道她不會那麼容易接受他,來之前他就做好了心理準備。
只是,沒想到她說話這麼直白……
「知恩姐,我不會走。」
風姿卓越的少年堅定道:「我是來照顧你的,就算你趕我走,我也不會走,你一天不回首都,我就要在這裡照顧你一天。」
「誰管你。」
薛知恩往貓眼外看,那狗男人還站在門口,跟尊雕像一樣。
蠢死了。
派出所的條件太差,薛知恩幾乎一夜沒睡,剛才還玩命一樣親了某個男人,她現在累得要死,兩個眼皮開始打架。
她指著門外:「等他走了你就滾。我現在要去睡覺,你別發出任何聲音。」
溫霖點點頭,只把最後一句話聽進去了,前那句自動忽視。
薛知恩回臥室睡覺,溫霖也看了看貓眼,見那位還站在門口,心裡有點暢快。
他視略過客廳,地毯柔軟,處處溫馨,一看就知道布置這個家的人充滿愛意的小心思。
不用想都知道是誰布置的。
溫霖拿起擺在壁龕里的針織貓貓頭打量著,不用多久這裡所有東西他都會換掉,對面那個男人不過是知恩姐的過客。
他才會是她永遠的家。
想著,他有些輕蔑地把『廉價』的針織貓貓頭隨手扔進一旁的垃圾桶。
『咚——』
薛知恩再醒來的時候已是傍晚,天色漸黑,她恍惚地一翻身想要抱住什麼,空蕩蕩地抱了個空。
忘了。
最近每次午睡懷裡都會多個人,但今天那個人讓她趕出去了。
她揉著發酸的眉心,門縫鑽進來暖光,還有似有若無的香氣。
那死變態又進來了?
薛知恩習以為常地拿起床頭的水杯,空的,她看著跟剛才懷抱一樣空蕩蕩的杯子,起身,出門,對在廚房忙碌的身影說。
「喂,我渴……」
「知恩姐,你醒了?想喝水嗎?」
轉過頭的是一張不太熟悉,但仍舊漂亮的清俊臉蛋,跟齊宿是兩種風格……
一個像天上的月亮,一個是熱騰騰無法忽視的太陽。
薛知恩沉默地抱著接滿熱水的玻璃杯坐在餐桌前,桌上是少年用冰箱裡滿噹噹的食材給她做了晚飯。
其實沒什麼不一樣。
都是煮飯漢,做得菜也都照樣色香俱全,僅僅是這位沒有某人更病態地了解她喜好這點區別罷了。
這位受了薛家的庇護之恩,她還可以盡情沒有負擔地使喚。
但……
總是感覺哪裡不對味。
薛知恩沒動筷,也沒喝杯子裡的水,惺忪的大腦還有些昏沉。
「你怎麼還沒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