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宿望著洗手台上明亮的鏡面,骨節分明的手指無意識撫上側頸,凹凸不平,隱隱泛著疼痛的咬痕,是她在自己身上留下的證明。
齊宿多麼希望痕跡能永存,多麼希望她能永遠……
永遠真的太遠了。
薛知恩迷迷糊糊間,感覺被什麼壓住了,是溫溫熱熱,塊頭和力氣都很大的東西,這段時間養成的習慣,叫她的本能知道了那是什麼——
她回抱住對方。
能明顯感覺,壓在身上的東西顫了顫,接著,那力道又緊了。
像要把她整個塞進肋骨,與血肉相融。
這樣你就不能離開我了吧。
那東西可怕地想。
……
薛知恩會不會帶他走,這個問題其實並不難問。
最起碼跟昨天的破防比,簡直是小問題。
可齊宿卻怎麼也開不了口。
從早飯開始,薛知恩就感覺氣氛有哪裡不太對勁。
她覺得齊宿實在事多,昨天親親抱抱那麼久,結果效果維持不到一晚。
他是不是故意在找茬?
「又怎麼了?」
煩歸煩,薛知恩還是語氣不耐地開口了。
「早上不是親過了?」
她以為自己欲求不滿?
「咳咳——」
齊宿這念頭冒出來,猛地咳嗽兩聲:「我不是在想那種事。」
「那你在想哪種事?」薛知恩歪頭。
俊朗的青年抿緊了他輪廓漂亮的唇瓣,對面那雙蘊含專注、深情的眼望來,齊宿無法對愛人隱瞞一絲一毫。
他抱著面碗,哆哆嗦嗦地把蕭騁的話全禿嚕出來。
什麼聽說陸家的產業重心在國外。
什麼我記得你之前也常在國外。
什麼你有沒有考慮過出國定居?
什麼出國的話,『狗』要怎麼辦?託運嗎?之類的。
薛知恩聽完後沉默。
就在齊宿以為她仍要用沉默將這個話題翻過去,心臟往下墜了墜,他強撐起嘴角:「你……你可以當我沒說過……」
沒想到,她忽然問:「蕭騁是誰?」
「……」
齊宿的大腦一片空白。
這一瞬間,他想了很多,超級多。
他想起蕭騁的家世,想起他那張從大學時就極其受歡迎的臉,和騷包的個性……
他突然好後悔,後悔提起這個人。
齊宿臉色有些差:「你不用在意,只是我的一個無關緊要,關係一般,基本上不見面的普、通、朋、友。」
「啊啾——!」
會議上,蕭騁一個噴嚏打斷了正侃侃而談的匯報人。
「老闆,您的龍體沒事吧?」
「沒事,沒事,有點著涼。」
他摸摸鼻子尷尬地抬手,讓他們繼續。
怎麼回事?
昨天在泳池裡跟那小子打電話打感冒了?
不對。
一定是姓齊的在背地裡罵他呢!
第205章 她『求婚』了~
不得不說,蕭騁的第六感很準。
齊宿現在確實就差把他八輩祖宗翻出來罵一遍了。
因為薛知恩並沒有放棄,對蕭騁的詢問。
她覺得這名字耳熟。
齊宿就不說,還耍起了無賴:「明明我的名字更好聽啊,你為什麼一直問他,難道你……喜歡他嗎?」
男人眼裡又含上一包水霧的委屈。
薛知恩:「……」
喜歡什麼?
一個只聽見名字連是男是女,是人是鬼都不知道的玩意?
薛知恩沉聲:「你要是沒事可以出門找個班上一上,少在我面前說些神經病一樣的發言。」
上班是不可能上班的。
齊宿只想天天陪著她,班可以隨時上,薛知恩是見一天少一天,因為,他總會有死掉的那天。
陸家的一些重心產業確實在國外,不知道已經過世的陸女士怎麼想的,或許是想給薛知恩堅強的助力,也或許是在給她鋪後路。
抽身離開對於薛知恩來說,並不難。
她一個電話,今晚就能坐私人飛機,遠離所有是非。
但她沒有。
誰也不知道她在想什麼。
誰也猜不透她的心思。
齊宿只能安慰自己:不說就是默認,她有自己的……&="&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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