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不要上廁所?」
齊宿:「?」
齊宿:「這邊沒公廁……」
「你有這個不就夠了嗎?」
薛知恩指電線桿。
齊宿讀懂她惡意滿滿的意思,脖子臉頰驟然紅得要滴血。
薛知恩的聲音還纏著他不放:「你想不想上啊?」
齊宿看著她,腦子莫名渾了,居然真的要拉開褲鏈子蹲下身,跟狗一樣……
「喂!」
薛知恩猛地揪住他的拉鏈,做賊似的往四周看了一圈,咬著後槽牙狠瞪這條傻狗。
「你還有沒有一點尊嚴?」
叫他撒,他還真的撒?!
齊宿不說話,深深沉沉的眸子勾著她,往她頸側撒嬌似的一蹭,嗓調有點啞。
「你讓我做什麼都行。」
「……」
「知恩……」
「你把褲鏈拉上再跟我說話!」
「那要不要我在你後面爬著跟你?」齊宿說,「我記得臨街有家寵物店,那可以買到狗繩。」
薛知恩用一言難盡的表情看他:「太丟人了,我才不要。」
「你不是說要帶我出來遛遛嗎?」齊宿一本正經,「不牽繩遛狗可不文明。」
薛知恩面無表情地拽住他的手腕:「我就是沒有素質的養『狗』人,讓社會來譴責我吧。」
「……」齊宿沒忍住,笑了,「哈哈——」
她真的好可愛。
給她當狗真幸福~
樓下散步的這條路,兩人走了很多次,天氣暖和了,小區不少上了年紀的老年人聚在一起乘涼,下棋。
網上再血雨腥風,也不耽誤這些不太會使用電子設備的大爺大媽歲月靜好。
齊宿上學那會兒,經常沒事會來附近找靈感,他主攻的風景畫,也會在人群里尋覓靈感,人本身性格又開朗,融入人群對他來說簡單得像左手拍右手。
但這次他沒有去融入。
因為他的左手握著薛知恩,右手也想握。
「他們在招呼你去下棋。」薛知恩提醒。
齊宿拇指摩挲她細膩的手背,撓痒痒似的。
「我才不去,他們老悔棋,欺負我這個小年輕。」
薛知恩一聽他老被欺負,拉著他的手加快腳步。
「那你還不快跑?」
齊宿愣了愣,嘴角的笑容要咧到後腦勺了。
「慢點,知恩,慢點,不急的……」
「他們老胳膊老腿追不上咱們。」
「……」
「齊家那小子是不是說咱壞話呢?」
「我看他得意的沒邊了。」
「他好不容易找到對象,就讓讓他吧。」
有人八卦:「寶汝也見兒媳婦了吧?」
「見了見了。」
「滿意不?」
「也笑得合不攏嘴了。」
「那是當然啊,要不是那小子整天拉老頭老太太給人家小姑娘投票,大家都以為他喜歡男孩。」
「哈哈哈,」有人打著扇子笑,「這誤會還是沒有的。」
畢竟,他剛二十出頭的時候就揚言自己找到了此生真愛。
結果二十的末尾,還真讓這小子摸到真愛的小手了。
「要不怎麼說這小子命好啊。」
「確實命好。」
一輩子順風順水順財順情順愛……
朝陽公園。
人工湖旁的休憩椅,薛知恩正坐在上面望著與湖面相接的落日,齊宿在看她。
沒過一會兒,薛知恩的餘光移向他,餘暉打在他輪廓分明的側臉,給他渡光,也迷了他凝視情人的褐色眼眸,有種異樣的情調,在發酵,在惑人。
有所察覺的齊宿笑問:「你是在看我嗎?」
薛知恩立馬轉過頭說:「我在看狗。」
齊宿說:「汪汪汪!」
「是我這條狗嗎~?」
薛知恩:「……」
那份情調可真是被他破壞了個乾乾淨淨。
薛知恩真是無語到想笑。
她腦子怕是也暈了,竟然對他說:「有空去給你辦個護照吧。」
齊宿呆了:「……什……什麼意思?」
是要帶他私奔嗎?
很可惜。
薛知恩說:「帶你出去玩玩而已,你在想什麼?」
「哦哦……」
齊宿還有些無法回神。
薛知恩是個壞人,又沒有那麼壞,她可不準備讓小狗崽離開媽媽跟她出走。
他的人生很美好。
沒有她會更美好。
落日併入波光粼粼的湖面,只剩一點殘存的寂寥的暉。
薛知恩站起身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