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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似乎心情不錯,餘光瞥到桌上耷拉下腦袋早已枯黃靜止幾月的向日葵花束,像某男蔫掉的模樣,有點可憐。

她思索了一會兒,看向天晴的窗外。

「薛知恩回來了?」

中午,臉凍得通紅的陳奉孝進屋趕緊脫掉進雪水的手套,往手裡哈了口氣,湊過來烤火,問明顯精神多了的青年。

齊宿看他一眼,摘掉羽絨服的連帽,炫耀似的搖頭晃腦。

「她今早幫我扎的,厲害吧~」

陳奉孝:「……」

稀奇了,財閥大小姐還會幫人扎頭髮。

但見他那賊好滿足的得瑟樣,陳奉孝還是不免嘟囔。

「不長記性,別是來逗你玩玩又跑了。」

有被拋棄過的前提在,陳奉孝對薛知恩很是不信任,對齊宿傻不拉幾的賤模樣更是恨鐵不成鋼。

「你可長點心吧,別叫人騙錢騙心還不夠,連身都讓人騙走了,到頭來人家把你吃干抹淨拍拍屁股走了,留下你一個啥也沒有了。」

齊宿聽見了。

他當作沒聽見,自顧自搓搓也冷透了,卻半天暖不透的雙手,盯著火爐的眼睛不知在想什麼。

街道一群人一塊忙活到傍晚才差不多弄完,那邊兒是老一輩的念叨。

「過幾天估計還要下,每到這時候最麻煩。」

「到時候街道鏟雪車就修好了,自家鏟鏟單元門就行了,天太冷了,趕緊都回去吧。」

「小宿,你愣在那兒幹什麼呢?」

吳翠奇怪地看向站在放鏟雪工具的倉庫面前不動的齊宿。

「吳姨,我再把另一條街清了吧。」齊宿怔怔地開口,「我還不累……」

「你這孩子凍一天凍傻了吧?」吳翠去拉他,「別拖拖拉拉的,快點回去,家裡不是還有人等嗎?你留在這算怎麼回事?」

「……」

真的有人等嗎?

齊宿不知道。

他不敢回家。

事實證明,他的擔心不是沒有道理,在樓下看見黑漆漆的六樓他還能自己騙自己說不定她還沒睡醒。

可當看到空空蕩蕩的被窩和空寂黑暗的家,他就沒法自我欺騙了,好似這些天的一切皆是可笑的幻覺。

他顫抖著發涼的手攥住早沒有溫度的被子,暗地裡不安恐懼了一天的心。

死透了。

第254章 她生性浪漫

或許這一切都是假的呢?

他試圖讓自己再多活一會兒,不敢去聞被褥的氣息,他想——

另一條街道的雪還沒鏟完。

完全不顧外面零下二三十度能輕而易舉凍死人的夜晚,踉踉蹌蹌地出門。

「你要去哪兒?」

這天好冷,呼出的氣立即能變成霧,齊宿緊握著樓道扎人手的鐵扶手,看見樓梯拐角的人,冷冰冰的眼不受控湧出燒開的水,給他增了點活人的熱氣。

「你才是……」,他的聲音好像被樓下的冰糲子磨過,反問,「去哪了?」

薛知恩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她動作極慢地將背在身後的東西拿出來,一雙比星星還亮的眼睛在昏暗老舊的樓道里閃爍。

她說:「我已經半年沒有送你花了。」

齊宿的呼吸暫停:「……」

大雪造成的不便不只是公共運輸停擺,花期在夏季的向日葵也不好買。

無奈,薛知恩捧著一大束火焰焰的紅玫瑰,不知什麼時候走上了台階,在距離他一階時,停住沾滿雪水的腳,獻寶似的仰頭看他。

「賣花的老闆說,應該送玫瑰才對。」

「……」

「就是不知道你會不會喜歡。」她小聲呢喃。

薛知恩的父親長了對風流浪蕩的眉眼,相由心生,他也確實是個風趣浪漫的人,在薛知恩根本沒有的戀愛經驗里,討好愛人,只有很久以前父母恩愛時的模板可以作為參考。

她輕輕地說:「雖然有點晦氣,但我爸爸每次下班都會給我媽媽帶一束花。」

雷打不動。

她眯起情深繾綣的桃花眼,怯怯地拉住他垂在一側的小指。

「我母親看到花總是很開心,不知道你會不會開心……」

齊宿的眼角膜被燙得發疼,他這輩子怕是想破腦袋都想不到,有人會在這樣冷的夜裡傻傻地抱著一大捧玫瑰,鼻子都凍紅了,問他喜不喜歡,開不開心。

更想不到,那個人是他連妄想都惶恐的——薛知恩。

他想哭。

淚珠子噼里啪啦地往下掉。

把姓薛的嚇得不輕。

「怎麼哭了?」她拿袖口翹著腳幫他擦稀里糊塗的淚,「就這麼討厭玫瑰嗎?」

齊宿覺得她是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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