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騁認出那是什麼,眼睛刷的亮了。
崔家主體在國外,而他們最拿得出手的履歷是壟斷式晶片,兵荒馬亂地退出國內市場後,就連這項高端技術也拱手讓人了。
「您是怎麼讓崔家那位頑固女士鬆口的?」蕭騁對她瞬間尊敬起來。
「很簡單,」薛知恩笑,「我說會滅她家口,把她可愛的小兒子和親愛的丈夫剁碎了送去當棕熊飼料,她就哭著給我了。」
蕭騁:「……」
首都,暖氣與中央空調充足的高級餐廳,蕭騁感覺後背冰涼。
真不知道齊宿喜歡她什麼。
瘋子!
但對高尖技術項目研究無比渴望的蕭騁也是個瘋的。
「薛總霸氣啊!」他等不及了,「這項目您是想?」
薛知恩漫不經心地抬眼:「給你們公司做,我還會給你一大筆投資。」
蕭騁臉變得比路邊的狗還快:「薛總,您剛才是問齊宿的事是不是?您想問什麼我都告訴您!」
「不用了,」薛知恩反倒不想聽他說了,先一步起身,「我覺得還是聽他親口說比較好。」
「那……」
「公司其他人會找你對接,」她接過侍應生遞來的外套,低眸,「我先走了。」
「薛總我送你啊。」
「留步吧。」
「那薛總慢走啊!」
薛知恩走後,蕭騁收斂了狗腿的笑,立即撥通了姓齊的電話。
「我*,我*,你猜我剛才見了誰?」
「誰?」
齊宿心思不在電話上,肩夾著手機,手上正忙。
「薛知恩!她來我找我了!」
「她怎麼會去找你?」齊宿嗅覺靈敏,發出嫉妒的質問,「她為什麼去找你?」
第262章 我想見你
「當然是托您的福了,」蕭騁擱著手機都聞到一股醋味,「要不是沾了齊大藝術家的光,薛大總裁能理我這種小卡拉米嗎?」
聽完薛知恩找蕭騁的理由,齊宿放下疊好的換洗衣物,沉默。
「有這條壟斷鏈在你在她身上砸的錢很快就能賺回來,」蕭騁隔空乾杯,興致勃勃,「哈哈,我家的臭老頭也沒理由把我綁回家了!」
「齊宿我就說你的投資眼光一直很精準啊。」
從前是對他,現在是對薛知恩。
義無反顧,總會成功。
話筒里安靜了太久,蕭騁奇怪:「掛了?你怎麼不吱聲?」
「蕭騁。」
「咋了?」
「你說……」齊宿又去看那張他摩挲了一天的純黑銀行卡,動動乾澀的唇瓣,「我是不是很沒用?」
「?」
蕭騁不明白:「你哪裡沒用?你在胡說什麼?」
齊宿的鼻腔有些泛酸:「我給她的,她好像很輕易就還完了……」
「我對她是不是很沒有價值啊?」
蕭騁卡住。
聽著手機里細微到聽不清的哽咽,蕭騁的心也沉了一半。
他記憶里的齊宿是個足夠自信的人,從來該是別人在他的光芒下自自慚形穢。
可遇到薛知恩一切都顛倒。
光芒之上是更耀眼的光輝。
就像此刻,財產收回,他第一時間想的不是『投資』成功的喜悅,而是無法給她更多的惶惶不安。
「所以我早就跟你說,喜歡她那種人,太累。」
蕭騁搓搓眼說:「正好你的錢馬上也要回流了,要不別高攀了跟她斷了吧。」
斷?
怎麼斷?
把開膛破肚把心臟掏出來擲地摔爛斷掉嗎?
他辦不到。
……
元旦再加上薛氏新主人的生日,以豪門鋪張浪費的風格必然會操辦一場宴會,好久沒人氣的薛宅也想趁機熱鬧熱鬧。
「你好久沒在家裡過生了,今年家裡好好給你操辦一場。」
這段時間薛老太太悶在老宅閉門不出,今天過節她回來才有點好顏色。
冷冷清清的大宅邸少了劍拔弩張,薛知恩應聲:「好。」
「快過年了,你爸那裡你也該去去。」老夫人舀涼燕窩粥,遞到她手邊,提醒,「他到底是你爸爸。」
薛知恩沒回答,但拿起了那盅粥。
見她態度鬆懈,薛老夫人便繼續說:「如今集團安定下來,你也該想想繼承人的事了。」
薛知恩還是不吭聲,有一口沒一口吃著粥。
直到老太太下一句,讓她停住。
「你在外面怎麼玩我不管,也沒法管,可選結婚對象就像在選戰略夥伴,我們這樣的家庭總要想明白對方能帶來什麼價值。」
薛老夫人話直白又現實,刺耳。
「價值?」
薛知恩卻笑了:「您不是說過嘛,我就是個站久都費勁的臭殘廢,」她手划過自己,譏誚,「您倒是評判評判我有什麼價值?」
「你!」老夫人臉色難看,胸口劇烈起伏。
薛知恩把瓷勺撂回盅碗:「您慢慢吃吧,我還有個線上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