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
他是家犬了。
公寓離封家不遠,十幾公里的路程,多虧路上沒有交警讓她吹口氣,很快到了公寓樓的專屬車庫,這裡雖然停了很多豪車,但主人只有一個。
薛知恩看著助理髮來的消息要下車。
「你酒醒了吧,自己上去。」
還沒碰到車門,她的小臂就被一截力道拉住,昏暗的車內,他深褐色的眼眸像從溫酒里撈出來般濕潤。
「我想問你一件事情。」
他靠得好近,深入臟腑的清甜酒氣撲到她鼻尖,痒痒麻麻的,還有點呼吸困難。
薛知恩不跟酒鬼較勁,縮縮脖子躲了躲:「你說。」
借著酒勁,齊宿還有任性的機會,他貼著她問。
「你們認識這麼久,他長得也不錯,家世也好,你就沒有一點動心嗎?」
「誰?」
「不要裝傻。」他輕咬她頸肉,似在威脅。
薛知恩很誠實:「有。」
第292章 隱晦的告白
「……」
狹小的車內空間一瞬間扭曲壓抑了起來,齊宿必須承認。
這一刻,他有咬死她的衝動。
牙已經陷入她皮肉,大動脈脆弱地被擠壓。
可下一秒,就聽見她不緊不慢地說。
「對想把他處理掉有過動心。」
齊宿僵住,抬頭撞見她似笑非笑的明亮眼中,薛知恩摸向脖頸濡濕的淺薄牙印,視線落在他半張的唇,問。
「你剛才是不是想咬死我?」
齊宿:「……」
「嗯?」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齊宿乾脆裝傻,倒在她肩頭,「我的頭好暈。」
薛知恩不慣著他,推開他腦殼:「那你今天晚上在車上睡吧。」
齊宿跟狗皮膏藥似的,又粘了過來。
「有點暈但是還能走,你扶一下我就好說了。」
「扶你也要你鬆開我下車吧,」薛知恩挑眉,「你這樣抱著我,我怎麼去扶你。」
齊宿知道自己整個人都黏在她身上,他臉不紅心不跳,垂著睫毛:「我還沒有問完。」
在某些方面,比如對薛知恩,他是個執拗到可怕的性子。
「他不是你名義上的養弟嗎?為什麼……為什麼你會想……」
除掉他。
時間不早了,助理還在手機里催,她懶得再逗弄他。
「你蠢嗎?」
齊宿:「啊?」
怎麼突然罵上他了。
薛知恩卻皺著眉,表情很嚴肅。
「你祖父母的人脈你不用,當然有別人惦記,前段時間就有傳言封泰斗要公開引薦他,孟局也有意疏通,以前我爸爸還說過要帶他進公司親自培養,要不是我媽拼命阻攔——你覺得他會是簡單的角色嗎?今晚只會是一場師生便飯嗎?」
「他以前搶我家人,現在搶你的家人,想占據你的資源,呵,」薛知恩露出不屑的冷笑,「我應該撞死他的。」
如果薛知恩再多上上網,知道綠茶這個名詞的另一層含義。
一定會罵一句:
死綠茶,以為她眼睛瞎?
齊宿呆住,沒想到單純如她,竟然還是個鑒茶達人!
所以比起齊宿這個擁有一切不用的蠢貨,她更鄙夷覬覦別人東西的傢伙。
「好了嗎?」薛知恩不耐煩了,「再在車上待著我可能會返回去撞他。」
齊宿:「……」
他笑了,笑倒在她肩膀。
「別去,我不在乎他怎樣,我只在乎你。」
家人,朋友,事業,他有自信別人撬不走,唯有她。
他會害怕。
說扶他,薛大小姐也沒冷漠地把他扔在車上不管,雖然她有點想。
副駕駛的門打開,酒勁漸漸上來的齊宿眯著朦朧的眼看她,聲調發啞。
「知恩……」
「沒錯是我。」
「噗哈哈。」齊宿被她逗笑了,仰著脖子笑個不停。
薛知恩彎著腰幫他解安全帶,分明該按一下卡扣就開了,卻怎麼弄都沒開,卡扣被衣服卡住,車內昏暗看不清,她只好踩上車沿把頭湊了過去,手上動作越來越粗魯,無法避免地擦到下衣褶皺。
齊宿的呼吸變沉了,眼尾攀上紅,睜開眼看到這曖昧至極的一幕,酒差點嚇醒了。
「……你在幹什麼?」
薛知恩被一個安全帶氣到了:「你看不見嗎?真是變天了,居然讓我伺候你——」
她又意識到這是個醉鬼,立馬像泄氣的皮球,癟癟嘴,罵罵咧咧繼續。
「你必須要再付我工錢,我不可能白伺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