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答應讓我當狗了嗎?」
薛知恩心平氣和:「男朋友你不當了?」
齊宿一頓,非常有遠見地道:「我覺得還是當狗比較有前途。」
「什麼鬼前途?」
「能長久的留在你身邊。」
男朋友可以分手,狗不能棄養。
「……」
薛知恩沉默了好久:「那結婚呢?」
男預備役狗人猛地抬頭,神情怔愣,但他十分有自知之明。
「現在你還不是在逗狗,你這麼說人會當真的。」
「我沒有逗你。」
齊宿不是個賭徒,從前不是,如今也不是,他還是選了最穩妥的路。
「我只用這樣就好了。」他指脖子,指項圈。
結婚什麼的,不敢再妄想。
他還故作大方地加了一句:「……結婚你可以找別人的。」
沒想到,情緒還算穩定的薛知恩就因為他這句酸溜溜的讓位直接炸了,拽住他爆發。
「找別人?跟你這條賤狗攪合在一起了我還能去找誰結婚啊?為什麼一個兩個都讓我去找別人?搞得好像我跟很多人說過:『我們結婚吧』一樣!」
她恨不得一個字一個字砸他腦門上。
「我薛知恩這輩子,也只有跟你這個變態說過結婚而已啊!」
「……」
齊宿呆愣住。
薛知恩還在輸出:「啊,我怎麼這麼倒霉啊,好不容易決定要跟男人求婚,結果男人變成公狗了!天呢,物種都變了,結婚怎麼登記?啊!好煩!我怎麼就看上你這麼個死變態啊!!」
她真的很認真地在煩惱,捕捉到重點的齊宿剛想說什麼,又被扯去。
薛知恩惡狠狠地往手掌纏繞幾圈繩鏈,神態是破罐子破摔的癲狂。
「我不管了,把你的狗爪子伸出來!」
「……我。」
「快點!」她威脅,「再墨跡我就把你栓樓下公園,讓別人好好看看你的變態樣。」
「……」
「你在臉紅什麼啊!」
齊宿不知道她要做什麼,是打他還是咬他?
他有些期待。
但當她手離開時,他意識到自己的期待錯了。
畢竟是第一次做這種事情,薛知恩不自在地按住肩頸,俏生生的臉別在一邊,藏起的耳尖紅紅的。
「時間太趕了,我就買了店裡最貴的,你要是不喜歡可以換一個。」
齊宿怔怔看著左手無名指的戒指,很乾淨的白金素圈,要說最矚目的巧思怕是指腹的刻字。
是她的名字。
就像項圈上刻著主人的姓名。
「怎麼了,你不是很喜歡收集我的簽名嗎?這是我刻的,你不滿意啊。」
「滿意,滿意,很滿意,我很喜歡。」
怎麼可能不滿意,在這短短几秒,他的心臟不知道死而復生了幾次。
薛知恩的求婚,沒有浪漫的布置,沒有單膝下跪俯首稱臣,簡單且粗魯,齊宿卻覺得世上再也沒有比她給他戴上戒指這件事本身更浪漫的事了。
今天,會是他們的求婚紀念日。
她求他。
薛知恩眼見他虔誠地吻向戒指,她喉間一滾,轉手將人拉得很近,聲音啞啞的。
「你親錯了。」
「主人在這兒。」
*
「這是一對的,你可以把你的名字刻進裡面。」綿長的吻結束後,她指稍細一點的女戒。
「你也要戴嗎?」齊宿很意外。
薛知恩莫名其妙地看向他:「這可是結婚戒指,只有你戴有點太冷漠了,我做不出那種事情,再說我們又不是沒有感情的商業聯姻,當然要戴。」
她可不想等公開他被嘲笑攀高枝還不受寵。
齊宿的心臟有點要窒息了:「你不愛戴首飾的……」
從他認識她開始,就沒見過她戴過,她只偶爾會戴腕錶。
「適應適應不就好了,」薛知恩輕飄飄掃他一眼,「你我不都適應了。」
齊宿俊臉一紅,抿著唇瓣,低下眉眼。
不知道她清不清楚戴有他名字的戒指是什麼意思。
貓也自願戴上主人姓名的漂亮項圈嗎?
他不想提醒她。
他很卑鄙無恥。
過了會兒,薛某某故作輕鬆地問:「你這是答應了。」
齊宿失笑:「我怎麼可能不答應。」
薛知恩心口那股不安穩終於是落地了,直截了當道。
「選個時間去登記吧,年前年後看你,你爸媽是不是還要看日子?」
齊宿當然想現在就去結婚登記,但顯然還是得回去當面通知父母。
「對,到時候我們一起回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