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
薛知恩揪起他深色羊絨大衣上一根鮮明橘色貓毛。
貓這種生物毛毛滿天飛,就算齊宿再小心也難免沾上一些。
而他家那隻長毛布偶不會掉這個顏色的毛。
薛知恩眉心鎖在一起:「你今天去哪兒了?」
她拉開他的衣服聞:「味道也不一樣,你今天沒在家?」
這突如其來的深嗅讓齊宿面紅耳赤,他說話都打磕巴了。
「我,我真的沒出軌。」
薛知恩:「……」
她根本沒往這方面想。
不對。
薛知恩眯眼:「這話是什麼意思?」
「你聽我解釋。」
「你解釋。」
她扣在他腰上的手暗暗收緊,剔透的明眸一眨不眨地盯著他,聲音是冷沉的。
「你要是解釋的不合我心意——」音量低下來,並不溫柔地撓著他的耳蝸,「我就讓你看得到,吃不到。」
這威脅可比殺他,打他,踩爆他*,來的讓他更難以接受。
他一點不敢耽誤,如實交代。
「陳肆找我幫他看店,我不是跟你說過嘛,他年前撿了只流浪貓,怕店裡沒人貓會出事,身上的味道應該是他店面的薰香味吧。」
薛知恩垂眸睨著他粘了別的貓毛的大衣。
「你這樣吱吱會不高興的。」
「噗~」
齊宿忽地笑了,弓背湊近她,眼睛亮的像未熄落的太陽。
「是家裡的吱吱不高興,還是我面前的知知不高興?」
薛知恩的眸光往旁邊飄,腮幫子好像是鼓的。
「我怎麼可能因為一隻貓生氣,我還沒有那么小氣。」
她只是……
薛知恩靠上他,拽住他的袖口。
「上車吧。」
上車不是上駕駛座,齊宿還沒摸到駕駛室的門,就被拽進了后座。
一陣天旋地轉,他被按在身下,大衣敞開,精壯的腹肌顯出好摸的輪廓,她的膝蓋危險地抵在兩腿之間,齊宿呼吸變重,眼神慌亂。
「知恩……這、這是在車裡……」
還是在她家門口。
而且!
車門沒有關!
薛知恩好像沒有聽見,低下身體,齊宿本能地變得僵直,閉上眼睛等待她的親吻。
可熟悉的觸感這次並沒有眷戀他的唇瓣。
倏地,柔軟的臉蛋貼住他的臉頰,來回磨擦,齊宿被蹭懵了,她似乎還不滿足手臂穿過他的腋下使勁往他頸啊,鎖骨里蹭,偶爾沒忍住還要張嘴咬他一下。
好像在標記氣味似的。
齊宿覺得這想法荒誕。
他咽咽唾沫:「你……在做什麼?」
薛知恩耷拉著長長的睫毛,他問就答。
「我幫你把味道洗掉,我不喜歡你身上有陌生的味道——」
她靠坐在他被迫曲起的長腿上,看他一眼便垂下眸,可沒幾秒又會轉回融化雪水的眼珠悄悄看他,手指扣著他襯衣角角,青澀與情色在她身上幾乎是完美的融合。
齊宿對她好憐愛。
下意識伸出手把她蹭亂的髮絲往後撥,粘人的小貓得寸進尺地抱住他的小臂。
薛知恩看著他愣怔的眼,吻上他手腕跳動的脈搏,將他體內快速循環的血液也沾染她唇舌的體溫,一路傳遞至心臟。
「你是我的。」
從身到心。
他永遠無法停止對她的深愛。
*
雙方家長正式見面的前幾個小時,齊宿正哄著薛知恩吹頭髮。
「我好睏,」她抱住他的腰,聲音裡帶著軟啞的鼻音,「我想睡覺。」
她昨晚趕項目到很晚。
齊宿心疼地親親她:「要不見面的事就換一天吧,我去跟他們說,我有事耽擱了。」
薛知恩清醒一點了,瞪著遇見她就沒什麼原則的狗男人。
「乾脆不見面好了。」
齊宿笑:「我不是這個意思。」
吹風機溫暖的風聲很小,並不小的小貓咪扭著屁股湊過來,一下跳到薛知恩腿上,她打著哈欠摸摸它,把睏倦的下巴擱到貓頭上,家屬不滿地發出一聲『喵』,卻也沒跑開。
齊宿滿眼寵溺:「它很沉的。」
「又說這種讓小貓咪傷心的話,」薛知恩捂住貓貓的耳朵,嗔怪道,「你是個不合格的家長。」
吱吱:「喵!」
知恩:「它說對!」
齊宿:「……」
這個家快沒有他的位置了(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