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宿這才借著路過的車燈看清地上人的臉,是死崔那個便宜表弟。
大少爺害人也不知道請個打手,居然親自上陣。
齊宿心底輕哂,面上不顯。
「要不是我今晚忙著見家長,我一定親自送你去警局清醒清醒。」
他踩掉魏延的手,皮鞋方正的硬跟用了巧勁刺壓在他的掌骨上,魏延吃痛不管不顧地大罵。
「你們就是對姦夫淫婦!一定是你們害了我表哥!我一定會找出證據把你們繩之以法!」
齊宿停止了動作。
魏延以為他被戳中害怕了,喘著粗氣剛要繼續嘲諷,就見他忽地笑了下。
高高大大的男人,平日裡待人都是最溫和的好脾氣,此時此刻在這黑暗寂靜的停車場好似陰溝里爬出的惡鬼。
「你把我跟她放在一起我還挺開心的,但是——」他一腳惡狠狠把他的臉跺回地上,「叫我姦夫就夠了,」一字一句,陰沉至極。
「誰讓你叫她淫婦的?」
齊宿此刻很生氣,比他差點被人襲擊得腦震盪還生氣。
他從來不是個愛生氣愛動手的人,先前那些人他要不礙於他們跟薛知恩的關係,要不礙於是他的朋友,只是好言警告。
可這傢伙算什麼?
一個賤人的弟弟罷了。
憑什麼罵他的好知恩。
他的手伸向頭破血流、意識不清的魏延,想像拽死人的頭顱一樣拽起他去更暗處。
他要告訴他,他確實是想弄死他表哥,只是沒來得及,要恨便來恨他,他更要讓他深刻記住,有些人罵不得。
突然。
『叮叮噹,叮叮噹——』
手機鈴聲再次響起。
他眼底恢復無害的清明,又變回那個溫馴的小狗模樣,隱怒的大手轉而忙不迭接起他家小貓的電話。
「我剛才手機掉車座里了,剛拿出來,我這就來,寶寶彆氣,彆氣,我在跑了!」
齊宿手臂夾著電話,從半死不活的魏延兜里摸出手機打了120,嫻熟地擦掉指紋,往他懷裡一扔頭也沒回地快步跑走了。
他的知恩在等他。
「齊宿!」
薛知恩氣鼓鼓地揪住他的耳朵:「你是不是想半道悔婚啊!你知道我等了你多久嗎?」
整整十五分鐘!
她腿都站酸了!
齊宿把腰彎著,讓她揪得更順手些,雙手合十賠不是。
「對不起,對不起,都怪我的手機不老實,從我口袋裡滑出來了,讓你等久了。」
薛知恩是很氣,但看到他額前急匆匆跑來惹出的汗,又把要數落他的話咽了回去。
她掏出口袋的帕子,這還是齊宿買來塞給她的,踮起腳尖輕擦他額角的汗珠,抿唇說。
「其實……也不用那麼急的。」
老太太總要接受他,不是今晚也是明晚,她有的是手段讓她妥協。
柔軟的帕子上是她的氣息,齊宿一陣晃神,握住她的手,咧嘴笑得痴傻。
「可是我急啊。」
急不可耐地想跟你結婚,想把名字寫在你旁邊,想,好想好想。
「我急不可耐啊。」
薛知恩指尖蜷曲,剛想說點什麼,鼻尖聞到一股似有若無的血腥味。
可能是眼睛的後遺症,讓她的其他更加敏感,尤其是對味道,尤其尤其是血腥味。
「你……」
「好了好了,我們快進去吧,他們快等不及了。」
齊宿接到母親的催促簡訊。
薛知恩被他拉著走,目光卻沒離開他身上一絲一毫,她根本不在乎這是在外面,更不在乎這是人來人往的大廳,一把摸上他的腰。
齊宿一震。
難捱地看向邊走還邊往他腰上亂摸的薛知恩。
「薛知恩,不可以。」
薛知恩從他硬實的胸膛里抽出手。
沒受傷。
她往他下面看,恰巧瞥到他攥在另一邊的右手。
指骨那有點紅,好像是砸過什麼。
她幾乎是立刻猜到:「你打人了?」
齊宿:「……」
他的沉默像一種默認,薛知恩的眼睛瞬間由晴轉陰,腳步站定。
齊宿也被迫站住:「我不是想騙你……」
她不管那些,冷冷問:「誰幹的?」
她的狗她了解,他是最溫順的家養狗,不會無故沖人狂吠,被人欺負了也只是傻笑,這麼蠢的傢伙會反擊,僅有一種可能,對方做了比『欺負』更過分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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