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她不由斂下眼睫,心內思考,他把她帶來這裡做什麽……
無墨觀察了下她臉上的神色,無聲地笑了笑,道:「我被封在海底的一口冰棺里長達兩千年。」他湊到她耳邊,語聲曖昧,「你可知道這兩千年裡我每天都想著什麽?」
許格偏頭避開他的唇,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道:「怎麽出去,還有……?」
無墨聞言眉梢一挑,笑了:「第一個猜中了,至於第二個……我也以為自己想的會是復仇。」
他側頭看向底下無邊無際的海面,道:「看到海面上瀰漫的霧氣了嗎?那是夢魂引,夢魂引引魂入夢,被封在海底冰棺的人意識會陷在夢裡,重複地做著一個同樣的夢。」
許格的眼睫顫了顫,道:「什麽夢?」
無墨垂眸,唇角似笑非笑:「生平最快樂的回憶,還有……」頓了下,嗓音有些澀然:「生平最痛苦的回憶。」
他看向許格,語氣幽幽地說:「你知道我是怎麽逃出來的嗎?我在夢裡,親手殺了一個人,一個對我來說很重要的人。」
他在說這句話時,目光定定地看著許格的眼睛,像是要望進她的眼底。許格同樣看著他,卻在他眼裡瞧見了一絲痛苦。
轉瞬即逝。
許格突然有點不想繼續這個話題了,她艱難地移開目光,道:「你到底帶我來這裡做什麽?」
「大概是想挽回一些東西吧,只是我還不確定,你是不是……」
話到句尾聲音愈來愈小,當許格疑惑地看向他時,他又轉移了話題:「神不會輕易愛上一個人。」他勾了勾唇,「因為神的愛很長久,所以當愛轉成了恨,恨也會持續很久。」
許格不懂他為何突然說這句話,她只噘起嘴喃喃地說了句:「你又不是神,明明是魔……」
無墨倒是不介意地笑了聲:「在成為一個魔之前,我也是神,冥府的神。」
許格聞言默然,斯澤說過,無墨出身幽冥府,是當今冥王的弟弟。
後來與哥哥爭奪王位失敗,便叛出幽冥府投奔魔界。
她看著他隱隱帶笑的面容,然而那笑意卻未達眼底。沉默了一會,她輕聲問:「那你後悔嗎?」
無墨聞言笑著看向她,屬於陳逸銳的臉一時令她有些恍惚,可透過那雙深邃的紫眸,她卻彷佛看到了另一個人的模樣。
他笑問:「後悔什麽?」
許格張了張嘴,卻沒有再說話。
正當周遭陷入一片詭異的沉默時,一道威嚴的嗓音突然響遍整座海域,道:「何人擅闖我無往之海?」
不知自何處湧來的烏雲立刻籠罩在海域上空,緊接著陣陣驚雷落下,觸目驚心。
許格一聽見雷聲頓時尖叫著抱住了無墨的脖子,將臉埋進他的肩窩,雙肩不可抑制地顫抖著。
無墨見狀很是詫異,他看著懷裡顫個不停的小姑娘,突然笑了一聲,道:「你怕雷?」
回應他的是一陣愈發厲害的哆嗦。
無墨勾了勾唇,抬頭看著頂上漫天的黑雲,他微微眯起眼,抬手衝著某處投出一道黑風化成的利劍,緊接著,便聽見「哎呦」一聲,有個東西突然從雲端落了下來,直直砸進海面。
烏雲和雷聲突然在轉瞬間散去,消失得無影無蹤。
待雷聲停了,許格才緩緩睜開雙眼,只見四周已然恢復了風平浪靜,什麽烏雲驚雷,彷佛全是她的錯覺。
就在這時,方才落進海里的那個東西終於掙扎著從水裡探出腦袋來,扯著嗓子嚷嚷著:「哪個不要命的,竟然敢對老子無禮!」
這聲音已不是方才拿到威嚴的聲音,而是更年輕調皮些,且許格聽來……似乎有些耳熟?
當她垂頭朝海面看去時,一瞧見那頭上安著兔耳朵,面上鑲著大紅眼的兔子腦袋,不由詫異道:「夢、夢多?」
夢多正在海里浮浮沉沉,聞言也愣愣地朝浮在半空中的許格看去,道:「小格小姐?你怎麽會在這?」
無墨見狀挑了下眉,道:「你們認識?」他看向海里的那隻兔子,道:「它是看守無往海的北域靈兔,夢魂引便是由它所造出來的。」
許格聞言更驚訝了,沒想到那隻到處偷東西的小兔子竟然有這種能耐!
而夢多一聽完無墨的話面上隱隱有些得意,但還是裝模作樣地哼了一聲,高傲道:「你還算是有點眼裡價。」它打量了下許格身旁那面容陌生的青年,道:「不過你是何人?剛剛可是你將我從雲端上打下來的?」
無墨一笑:「不錯。」
夢多聞言怒道:「你這無禮的……」
話到一半突然停住了,它想起方才將它從雲端打下來的黑色勁風,那強大的力量與氣息似乎似曾相識,好像在不久前無往海被攪得天翻地覆那天也見過……&="&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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