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桃不一樣,年紀小,開朗活潑,情緒來了就不收斂著,直截了當的說出來。就跟現在一樣,那晚的事都過去了,她還在笑。
春桃見她板著臉,一副要生氣的模樣,趕忙找個藉口打發過去,「前幾天回了趟家,給父母買了好些東西,他們高興,我也高興。」
「走之前給他們留了點銀子,他們直誇我。」
「就這樣啊。」
春桃重重點頭,真怕她生氣了。
林秀秀不再計較,搬了張椅子放院子裡,悠哉悠哉的吹吹風,這兩天在屋裡悶壞了,明日要出去逛逛,順便買點東西。
閉著眼睛,整個身體舒展開來,沒一會就昏昏欲睡。就在此時,春桃蹲在她身邊,低聲問她:「公子是不是很厲害?」
「什麼?」
林秀秀一下就醒了,一睜眼,陽光太刺眼,她隨即抬手擋了擋,接著看向春桃,「你問的什麼話?」
「姑娘家家的,別亂問。」
春桃臉紅了,聲音小的快聽不見,「我聽人說,厲害的男人,能把女人弄得死去活來的,是不是?」
秀秀忍不住捏她的臉,「別聽人亂說。」
雖然說的是真的,可她沒有把私密事拿出來說的習慣,不想人知道。
春桃撅著唇,她感覺是的,既然娘子不願意說,她不問就是了,要是被孫媽媽知道,等會又要訓她了。
她站起來,低頭看雪白的小臉,說:「晚上燉雞湯,好好補補。」
秀秀嗯了聲,對於每日吃的東西沒意見,公子不來時每日大魚大肉,要是公子來了,孫媽媽就會變著法的給她補補,說她太瘦了,要多吃點。
當然,這只是其一,主要是吃好,好生孩子。
接下來幾天,林秀
秀又去了趟南街,問問吳田家裡的情況,再就是林生的事。上回在巷子沒見到他,就看見地上掉了個香包,一看就是姑娘的。林秀秀不知林生和那姑娘什麼關係,但她直覺不是好事。
後來路過那巷子幾次,每回她都不自覺往那邊看,仿佛林生就在那巷子裡。後邊幾回沒聽吳田提過,林秀秀也就慢慢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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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氣越來越熱,厚重的衣服漸漸脫下,換上了輕薄的外衫。
午後,霍珩從衙門回來,出了一層汗,回來頭一件事就是沐浴更衣。剛歇了沒一會,王安就過來傳話。
「公子,表姑娘到了。」
前段時間說把姑母家的清月表妹接來小住,王安以為是堵老太太嘴,隨口說的。不想霍珩來真的,真把人接來了,今個剛到。
「嗯,我等會過去。」
霍珩慢悠悠的喝了一盞茶,這才起身去看表妹。清月不是第一次來定國公府,小時候隨母親來過一次,這是第二次。記憶已經模糊,眼下看見繁華安靜的宅院,稍稍記起來一點。
清月先是看望外祖母,再去舅舅舅母那請安,禮數周到,挑不出錯來,任誰見了不夸一句好。
遊廊上,遠遠看見男人頎長挺拔的身影,清月面上一喜,小跑過去。
「表哥。」
霍珩抬眸,腳下微頓,接著朝她走去。
「一路好嗎?」
「好,路上順利。」
兩人停在這,沒繼續往前走,清月看著自家表哥,抿抿唇,說:「表哥,你怎麼忽然要我來汴京?」
霍珩面無表情,背著手,一副老氣橫秋的神情。明明是表兄妹,可瞧著,霍珩像是長輩的模樣,清月在他跟前,完全不敢造次,被男人冷肅的模樣壓的不敢大聲說話。
「姑母沒跟你說嗎?」
清月點頭,「說是說了,就是沒詳細說,母親讓我問你。」
霍珩望著她,沒直接說,而是問她住哪?
住處是梁氏安排的,住在明月樓,並無不妥。上回姑母回來,也是住在明月樓。
霍珩將人送回去,邊走邊說:「祖母年紀大了,慣會胡思亂想,身邊沒個人解悶說話,閒來就盯著我,我整日忙,沒那麼多時間,既然你來了,就多陪陪祖母。」
清月在背地裡偷笑,母親不是說,是因為縣主總來煩外祖母嗎?怎麼不提?
她瞄了霍珩一眼,「還有呢?」
一記眼神看過來,冷淡夾著寒意,清月問完就後悔了。
男人嘆氣,直說了,「要是江明珠來找祖母,你防著點。」
「嗯,我明白。」清月點頭,小臉滿是認真的神色,「母親說縣主喜歡你,是不是真的?」
「小孩子別管大人的事。」
她不敢說話了,自己也不小,及笄了,可以嫁人了。
眼前就是明月樓,霍珩沒進去,叮囑她,有需要可以找梁氏,不必客氣。清月點頭,自然不會客氣,她是來幫表哥的,等她離開汴京,表情要送她一份大禮才行。
「舅舅說晚上一起用飯。」